勞尛其實猜的沒錯,那個神秘男子的確沒有打算帶走齊心,但他並不是用一次交換生計劃穩住了後者,然後將其拋棄。而齊心也並不是勞尛所想的那樣因為男子欺騙了她便心灰意冷,最終投入了他的懷抱。
齊心與那個男子之間,有更為牢固的紐帶。
一個孩子。
齊心急切地想要離開格魯郡,並且非常在意交換生計劃,並不是因為她擔心被前院長之死波及,而是因為她再不離開的話,自己懷孕的事情就要被發現了。
而找到勞尛坦白,也不是她發現了勞尛是目擊者,又或者真的信任他,而是打算讓勞尛來頂罪。在她情深意切地傾訴的同時,齊心也在暗地裡準備了嫁禍用的證據,只等一旦前院長的死因被人懷疑便丟擲去。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瑞特學院的人太過於深信命運預言的威力,竟然根本沒有去調查過這件事,那些偽造的證據自然也派不上用場了。在後來齊心放棄離開,重返格魯郡的時候,之前的那些話語就成了她繼續利用勞尛的本錢。
不僅如此,勞尛早先是真的以為前院長化作了幽靈,而他喚前院長這麼多年的“阿姐”並非虛情假意,他是真真正正將後者當作了親姐姐看待。只是當天平的另一側是他愛慕多年的齊心時,那些情分便不太夠看了。
但他畢竟良心未泯,幫忙遮掩真相讓他十分愧疚,因此在聽說前院長的鬼魂在舊校舍徘徊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去過。也因此,他並不知道齊心與那位神秘男子這麼多年依舊有來往。
不過那個來歷神秘且明顯別有用心的男子最終還是拋棄了齊心,但他低估了自己在後者心中的地位。因為,在被拋棄之後,齊心的情緒徹底崩潰了,破罐破摔一般將一切都告知了勞尛。
“當時心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能感覺到她並不是打算用手中的情報做出什麼報復,她只是想看我痛苦,彷彿這樣她受到的折磨就能減輕一些。”勞尛閉上了眼睛,“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但我還是不甘心,心兒到最後也沒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而我一直查不到。”
“所以,你當時引起我們的注意,就是希望我們幫你查出那個男子的身份嗎?”伊流翎問,“你怎麼有信心肯定我們一定會插手?”
“我當然沒有信心,但我想你們是外來者,即使最終你們沒有插手,也不會暴露什麼,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查到我的頭上。”勞尛苦笑道,“但現在我卻很有信心了,你們一定會想要知道他是誰。”
“哦?為什麼呢?”伊流翎問。
“因為我想起來當初我看見他的時候,他身上有一個很奇怪的飾品,後來我查出那個飾品與泰克沃夫神教有關。”勞尛說,“你們在查這個吧?希望這條線索對你們有幫助。”
那個神秘男人是泰克沃夫的人,他和齊心有個孩子,按年份來算的話,應該是十二歲吧?到目前為止,他接觸到的有名有姓的十二歲小孩好像就只有齊司?
伊流翎悚然:齊司不會是齊心生的吧?
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在齊心離開格魯郡之前,齊司就已經出生了,看來也只是同歲而已。不過,這也確實是一道線索,那個小孩既然有齊家的血脈,就可以讓安吉拉以這個為線索進行一番占卜。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一下。”伊流翎想了想,又問勞尛,“我們已經仔細搜尋過那個宿舍,除了暗道之外,似乎沒有別的特殊之處,你是否知道為什麼齊心一定要在那個地方會見那名神秘男子呢?”
提到齊心,勞尛的表情更加愁苦,頭髮的飽和度似乎更高了,他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勞姑從廚房走了出來,將切得很漂亮的果盤放在桌子上。她全程沒有看向一臉侷促地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