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結束這一切,結束這漫長五年的潛伏,一天天的提心吊膽,一天天的欺騙著那些給予他真正愛和友誼的人,這種滋味比殺了他還令他痛苦。
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死,想結束這一切,如果能死亡的話,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天州手臂託在他坐的那張宮廷直背椅子上,這些萊彥的貴重古董,一直被藏於地下,現在,天州沒當它們有多珍貴,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張普通的椅子,甚至他認為這些椅子是不舒服的。比如現在,他坐在這裡,看著面前這個神情堅毅的青年,他想他能讀懂他的某些情緒,那是絕望,期盼解脫的一種眼神,雖然他一言不發,但是,一些很輕鬆的東西還是遮掩不住流露了出來。
是啊,作為一個間諜,一個爬到這麼高地位的間諜,他的每一天,每一天的日子可想而知,他肯定是不愉快,甚至是提心吊膽的。天州很好奇到底是誰委派他來的,他現在很懷疑,這個人,是樂靈島派遣來的密探,但是他也有一絲絲疑惑,因為整整五年多,這個人沒有做出任何動作,比如大面積的破壞,他手裡可是掌握著有風仲裁所最最重要的後勤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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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非但沒有,他還做了大量的對有風有意義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得到認同,爬得這麼快。每個人都這樣評價他,溫柔,細膩,做事情考慮周全,什麼事情交給他都是放心的,他得到了無數的信譽和讚賞。
“你想解脫?”天州站起來,托起葉楊垂下的頭。
葉楊無力的掙扎了一下,終於說話了:“老師……他很難過吧?”
天州笑了下,點點頭:“恩,難過的要死了。”
“殺了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葉楊的喉嚨沙啞無比。
天州慢慢坐回他的位置,想了一會,還是最後決定勸阻一下他:“在我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初級的,不過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春水先生那裡,有一百種能叫你張嘴的方法。”
葉楊想了下,努力撐起他的頭看著天州,露出哀求:“天州,殺了我,不然你會後悔的,殺了我,把我隨便埋在哪裡,不要把……把我交給春水。”
天州笑了下,他抬起胳膊看了下手錶:“你還有十分鐘,葉楊,告訴我,一切好商量。”
葉楊無力的垂下頭,過了很久之後開口:“隨知意,我是個軍人。”
他叫他隨知意,天州猛的站來起來,他已經確定此人是來自樂靈島了,他想不出誰還能對他有興趣。
葉楊不知道,最後掙扎的一句話已經把他送入深淵。
時間慢慢過去,疲倦不堪的葉楊竟然倒吊著睡著了,他要抓緊時間養精蓄銳,他知道未來還有許多可怕的未知的東西等待著他,他期盼死亡,希望得以解脫。
春水慢慢推開房門,他看了一眼倒吊著的葉楊,接著衝著天州點點頭,現在,天州不必再以以前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們的位置已經倒轉。
“先生,他還是不說嗎?”春水問天州。
天州點點頭,隨意的張開手,他決定不再插手此事。
春水衝著門口捧著一個針劑盒的阿綠點點頭,阿綠走了進來。
朦朧中,葉楊感覺有人撕開他可憐的已經破碎的襯衣袖子,他掙扎了幾下但是無濟於事,那小小針筒對他的傷害幾乎是沒有的,感覺……不到的。
接著,他頭疼欲裂,思維混亂成了一片,他的大腦幾乎要炸開了,他大叫著,喊著那個壓抑了五年的名字。
“帝堂秋……救我……”
天州猛地從那張古董椅子上蹦了起來,他震驚的來到注射了思覺混亂劑的葉楊面前,葉楊拼命的扭動著身軀,他掙扎著,淚流滿面的呼喚著他愛人的名字。
“堂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