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男人還要白皙一些,再穿上這樣一身淺皂色衣衫,很有些丰神如玉的感覺。
楊帆漱了口、淨了面,換好了衣袍、靴子、革帶,又紮好了逍遙巾,往院中一站,還不見小蠻從閨房裡出來,他就在院子裡踱來踱去,踱去踱來。踱到日薄夕山,天邊只餘一抹淡紅的暈色,小蠻才從房中姍姍出來。
一條高腰藕荷色的長裙,小團花的對襟窄袖襦,外罩錦繡半臂衫,再搭一條泥金帔巾,腳下一雙雲頭緞靴鞋,光鮮靚麗。俏美可人。尤其是那張嬌豔欲滴的小臉蛋兒,只一亮相,便把那夕陽彩虹的光彩全都奪去了,廊下頓時有一亮的感覺。
看著楊帆灼灼的目光,那小嬌妻卻有些失措起來,她抻抻衣角兒,再看看裙下,然後微微有些害羞地問道:“有啥不妥麼?”
楊帆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扯著嗓子衝前邊喊了一句:“小玄子。把馬換成車子,桃梅、三姐兒。快拾掇一下,跟著娘子出門。”
“啊!”
小蠻手指點在唇瓣上,萌萌怯怯地道:“不方便是吧?”
楊帆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挺好看……”
一句話沒說完,小蠻就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說:“都怪郎君沒說清楚,那人家換一套衣裳好啦。”
“別……”
楊帆一句話沒說完。小蠻就提著裙襬,像只小孔雀似的沒入房中不見了。
楊帆一扶額頭,頹然地軟了一下身子。又衝前邊喊起來:“小玄子,把車換成馬。桃梅,三姐兒,你們不用跟著出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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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福善坊,過擇善坊,兩人連騎並轡,進了溫柔坊。
小蠻也穿了一身男袍,麗質天生,依舊難掩,卻是更多了幾分俊俏。遠看翩翩佳公子,近看始知是玉人。
“郎君,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嘿嘿,不用問!為夫事先已經打探的明白,此處有趣的很。”
“不是吧,要關坊門了啊。”
“我知道啊,不過沒關係啊,咱們今晚不回家了,就在外面過。你瞧,此處樓與樓之間都設了天橋,可自由往來,根本不用上街。”
楊帆把馬鞭向前一指,只見一座座精緻優美的小樓,雕樑畫棟,樓上樓下彩燈高掛,旖旎溫馨,目不暇給。
最吸引人眼珠的還是那些身段優美,姿容嫵媚、身著綵衣的姑娘,一個個站在樓頭,很熱情地向他們招著手,滿樓紅袖相招,好~~~不壯觀!
雖然她們站在樓頭,依稀還有些遠,可楊帆目力驚人,把她們的眉眼五官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他不懂女人的妝飾,卻能看得出這些女子衣著各異,妝扮各異,就連那唇妝,都是各不相同。
石榴嬌、大紅春、小紅春、嫩吳香、半邊嬌、萬金紅、聖檀心、露珠兒、內家圓、天宮巧、洛兒殷、淡紅心、猩猩暈、小朱龍、格雙唐、媚花奴……,千姿百態,各不相同,楊帆當然叫不出這些唇妝的名稱,卻能看出這唇瓣的不同。
“郎君今晚就是要帶小蠻到這種地方麼?”
小蠻開心的神色不見了,微微透出生氣的模樣。
楊帆沒有注意,樓頭有位姑娘正向他送著秋波呢,這位姑娘身材高挑豐腴,面如滿月,發挽高髻,鬢邊貼著花黃,胸前微露雪膚,擠出一道深溝,哎喲!那對“山東嗆面大饅頭”個頭兒還真大……
見人家向他招手,楊帆一邊也很客氣地點頭還禮,一邊對小蠻道:“是啊!我向馮西輝打聽過的,咱洛陽城裡,數這溫柔坊最為繁華,豔舞笙歌、燈紅酒綠,可以徹夜不眠。”
小蠻一勒馬韁,兩道又黑又亮的眉毛便輕輕地揚起來,既清且麗的臉龐上,那雙眸子隱隱帶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