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爽利,誰知道桓相公這一次居然用起了文謅謅的法子。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啊!”
祖延慶睨了王同皎一眼,道:“桓相公的法子不行,那咱們就另想辦法。我看駙馬似乎已經有了主意,你我兄弟相交莫逆,若有主意就莫要遮掩了,不妨說來聽聽。”
王同皎道:“同皎確實另有打算,今日請各位兄弟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商量。”
張仲之、祖延慶、周憬等人相視一眼,齊聲道:“駙馬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王同皎跪坐於地,雙手按膝,鄭重地道:“諸位。如今武氏一族肆虐,所恃者唯武三思一人。只要武三思一死。武氏一族立即就會土崩瓦解。所以,司皎想與諸位刺殺武三思,除此奸佞以保社稷,不知諸君意下如何?”
張仲之道:“為國除奸,義無反顧。只是我等武功有限,梁王出入儀仗龐大。身邊自有高手拱衛,我們怎麼能夠得手?”
王同皎道:“機會就在眼前啊!則天大聖皇后出殯之日將近,梁王作為主持介時必定行於百官之前,他的侍衛也不好隨行左右。同皎可利用羽林將軍身份將利劍長矛外裹白綾。渾作儀仗器物,你我到時取了兵器,伺機刺殺武三思。此獠一死,大局可定矣!”
祖延慶皺眉道:“可是我們如何能夠混進儀仗呢?”
王同皎道:“此事自然包在我的身上。”
幾個人耳語商議一番,由祖延慶代表大家,慨然說道:“武氏倒行逆施,人神共憤,吾等願與駙馬鏟奸除惡,建不世功業!”
王同皎興奮地道:“好!我就知道諸君都是熱血男兒!”
樹叢後面,一個人影悄然離去,正在熱血沸騰中的幾人全未察覺。
那人急急逃到西廂,客房內兩位儒袍中年人正在搖頭晃腦地吟誦詩句,那人一頭搶進去,慌張說道:“爹爹,伯父,大禍事到了,咱們還是趕緊逃吧!”他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登時弄房中二人一愣。
其中一人愕然道:“曇兒,什麼禍事來了?”
那人氣喘吁吁地道:“駙馬與人計議要刺殺梁王呢,一旦失敗,必招來滅門之禍,你我借住於公主府上,必定會被視作駙馬黨羽,還是早早逃命去吧。”室中兩詩人一聽不由大驚失色。
原來,室中的這兩位中年人就是唐時著名詩人宋之問、宋之遜兩兄弟。張易之、張昌宗二人得寵時,這兩位大詩人投靠了二張,獻詩諂媚,等二張伏法,他們作為二張黨羽被流放嶺南。
這兩人不願去那瘴疫橫行之地受苦,便央求駙馬王同皎。他們和王同皎本來沒什麼交情,不過他們的堂妹嫁給了祖延慶,而祖延慶是王同皎的好友,透過這層關係,兩人求到王同皎門下。
王同皎覺得他們沒有什麼大惡,只是迫於形勢討好過二張,便做主把他們留了下來。只是當時張柬之等人正清洗二張餘黨,王同皎不願在此時出面讓張柬之等人為難,所以就先把他們全家收留在自己府裡,想等風聲過去再說。
結果沒兩個月張柬之等人就被李顯明升暗降趕出朝廷了,從此朝堂由武氏和韋氏把持,王同皎與這兩派都沒什麼交情,一時不好再出面為他們說項,兩兄弟就攜家人一直賴在了駙馬府。
宋之遜向兒子宋曇問明詳情,不禁慌張不已。宋之問卻是眼珠一轉,突然拍案道:“好啊!之遜,你我兄弟的大好機會來啦!”
宋之遜一愣,奇道:“大兄,什麼大好機會?”
宋之問微笑道:“功臣黨已然失勢,你我攜家眷在駙馬府住了這許久,依舊不得復官,眼看這王駙馬是不濟事了。你我想要投靠梁王,奈何沒有門路啊,可如今這門路不就自己送上門了麼?”
宋之遜恍然大悟道:“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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