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一秒，兩秒，三秒過後。

江衍伸手摸了摸後頸，嗤笑一聲：&ldo;霍朝顏。&rdo;

&ldo;啊。&rdo;她歪著腦袋，聲音裡多了抹風雲流散的意味。

江衍：&ldo;有的時候真想把你腦袋掰開來，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rdo;

霍朝顏毫不在意地拂了拂手，&ldo;顯然是和你不一樣的東西。&rdo;

&ldo;……&rdo;江衍被她氣笑，&ldo;不一樣個屁。&rdo;

霍朝顏：&ldo;你才裝了屁。&rdo;說完，又反駁，&ldo;不對，你就是屁。&rdo;

&ldo;……&rdo;

眼看著江衍又要生氣，霍朝顏往後退了幾步，站在走廊外。

隔著一堵牆，房內點了燈，光亮如白晝;走廊外陰影密佈，她的影子被拉長，映在柔軟的地毯上。

在影影綽綽的時光中，霍朝顏收起浮蕩笑意，&ldo;我剛剛看到了。&rdo;

江衍倏地抬起頭，雙眸微眯，眼裡氤氳著一陣又一陣的情緒。

霍朝顏說：&ldo;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但是你看上去，確實不太開心。&rdo;

江衍：&ldo;所以呢?&rdo;

霍朝顏說：&ldo;我說過了呀，我會讓你一直開心的，江衍。&rdo;

她眉目認真而又專注地盯著他，彷彿是穿越過幾億個光年之後，落在他眼前的那顆星，星光璀璨、煜煜生輝。

江衍眼瞼微斂，慘白燈光落在他瘦削清冽的臉上，目光很淡。

雖然還是如常的沒什麼表情，但霍朝顏卻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他現在的情緒。

他真的不開心。

江衍的眼皮掀了掀，神情寡冷。

冷氣從頭頂吹了下來，吹得他額前碎發微微晃動。

江衍喉結上下滑了滑，&ldo;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做什麼?&rdo;

霍朝顏的聲音很溫柔，帶了股繾綣意味：&ldo;因為那是我對你的承諾。&rdo;

江衍：&ldo;承諾都要執行?&rdo;

&ldo;別人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是這樣沒有錯。&rdo;

江衍很想說那你是不是隻記得這句承諾，以前的那句話，你是不是忘記了。

你說過，你要嫁給我做我的老婆的。

顏顏，你都忘了。

但他唇齒猶豫，最後，只說：&ldo;回去睡吧。&rdo;

霍朝顏：&ldo;不行哎，你看著不開心，我睡不著。&rdo;

江衍：&ldo;我很開心，你回去吧。&rdo;

霍朝顏：&ldo;不，你不開心。&rdo;

&ldo;我沒有。&rdo;

&ldo;你對我笑一下，我就信了。&rdo;

江衍擠出一個笑來，露出森森白牙。

霍朝顏：&ldo;……&rdo;

她渾身一抖，&ldo;算了你還是別笑了，大晚上的，容易做噩夢。&rdo;

江衍沉下臉來，&ldo;霍朝顏，你膽肥了是吧?&rdo;

霍朝顏臉上堆著笑，她謙虛道：&ldo;還好還好。&rdo;

江衍無奈，失笑：&ldo;回去吧，太晚了，你明天還要早起上班。&rdo;

霍朝顏確保他心情又恢復了，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