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站隊的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景慄尚未做出最終的決定,只能先用保守策略應付——
“民女是普通商賈,不懂政事,也無意參與政事,不管南衙還是北司的官員前來,我都會盡心竭力好好招待。”
“楚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李正德採取猛攻戰術——
“南衙和北司,你究竟投靠哪一方,此時此地,必須做出決斷!”
南衙和北司,一餓狼,一毒蛇,該如何抉擇?
獨教授和屠豪實在拿不定主意,倆人想出了一個餿點子——拋硬幣。
更坑爹的是,這倆人一時間還找不找硬幣。
身在前線的景慄被倆不靠譜隊友氣到差點心肌梗塞,抬手扶額遮住半張臉,故作思考狀,掩飾崩潰成渣渣的內心。
就算是有硬幣,拋的結果也不可信。
景慄活了二十七年,最差的就是好運,拋硬幣的結果百分之九十九不可信。
屠豪翻出來了一顆銀行紀念金幣,權當硬幣來拋,正面是南衙,反面為北司。
他輕輕一彈,黃燦燦的金幣在空中急速旋轉,隨後屠豪啪的一聲把決定命運的寶幣按在掌中,揭曉答案——
“反面,北司!”
李正德催促道:“楚大小姐不像是優柔寡斷之人,還未做出決斷嗎?”
“我…我選擇…”景慄放下了捂著腦門的手,長吁聲,氣沉丹田,說出答案——
“南衙!在民女看來,郡王比小仇大人更值得信賴。”
“大錦鯉怎麼這麼任性,一點都不尊重拋硬幣的結果,那可是天意的指點吶!”獨教授轉念一想,覺得這可能是權宜之計——
“她是不是擔心李正德找鳳臨閣的麻煩,所以先說謊敷衍。”
“說句實在話…”屠豪左思右想,開始質疑“天意”——
“雖然拋硬幣的結果是北司,但是我怎麼都感覺宦官那夥偽男人不可靠,另外遊公子說小仇大人即將倒臺,我看他的樣子很真誠,不像是在編謊話,綜合種種情況,小姐姐當前站在李正德的一方更為安全。”
“遊公子做派那麼油膩,講的話多半不可靠,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獨教授本想黑米子游,一不留神把自己也黑進去了,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得卡了殼。
景慄之所以做出和金幣相反的抉擇,沒有多麼複雜的原因,只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運氣差到爆,所以才“逆天而行”。
前半生順著老天爺,劫難一重又一重,這次試試和老天爺對著幹,說不定能夠擺脫噩運的魔咒。
“冰雪聰明,獨具慧眼!”李正德盛讚做出明智抉擇的“楚鳳鳴”,不過他生性多疑,並未輕易信任,需得把所有事都問的清清楚楚——
“忠公公今日和你說了些什麼?”
“零零散散說了不少,有些話我並沒有太聽懂…”景慄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講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主要是來傳話,說小仇大人明晚會來鳳臨閣。”
“他能不能活到明晚,都是個未知數。”李正德輕蔑而笑,再飲一杯。
景慄聽著糊塗:“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正德難掩得意之色:“小仇公公給楚家安了不少莫須有的罪名,想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扳倒南衙一批權臣,幸好本郡王早有防備,這閹狗的陰謀未能得逞,還大大地栽了一個跟頭,很快就得去見閻王爺了。”
這個“跟頭”究竟是什麼,景慄十分好奇,不過努力剋制,並未張口多問,因為依照故事的正常邏輯,知道秘密越多的人,領盒飯越快。
李正德麾下黨羽眾多,他最為看重的,是有頭腦且知分寸的智者,眼前沉默不語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