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隊”這招是景慄從李正德那裡學來的。
這種拉攏黨羽、排除異己的手段,一般是反派專屬,不過景慄沒有大女主的善良包袱,無論白招黑招,有用就是好招。
鳳臨閣內的管事、廚子、夥計、採買等共計四十餘人,大約有一半堅定地站在鄭管事的一方,王敬的身後僅有三人,其餘的皆猶豫不決。
“是非公道在人心!”鄭管事得意不已,還借用景慄的話犯嘚瑟,左手叉腰,右手擺來擺去瞎比劃,囂張道——
“大小姐,雖然鳳臨閣歸您所有,可是經營中的大事小事都離不開我,您如果把我趕走,半個店的人都將離開,酒樓會徹底垮掉!”
景慄不屑冷笑,對身邊的王敬說道:“支援鄭管事以及不做選擇的人,我一個都不要,結完工錢後就打發他們走。”
見“楚鳳鳴”不按套路出牌,鄭管事不由得亂了陣腳:“大小姐,胡鬧也得有限度,這店您當真不打算開了嗎?!”
“鳳臨閣既歸我所有,是開門迎客,還是閉門關張,全由我說了算,容不得外人指手畫腳!”景慄氣場全開,語氣斬釘截鐵,不留半分迴旋的餘地,下令道——
“來人,把鄭管事送去官府!”
鄭管事全然不知大禍已臨頭:“官府?去官府做什麼!”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景慄輕晃茶杯,講出港片大佬專屬臺詞,並道——
“這些年你從酒樓坑騙了多少錢財,是時候算算總賬了!”
“汙衊,純屬汙衊!”鄭管事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氣急敗壞道——
“我在鳳臨閣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樣侮辱我的人格!”
“談人格,你配嗎!”景慄甩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切用事實說話——
“王敬,念幾條查到的證據,讓鄭管事好好聽聽!”
王敬從懷中拿出一摞當事人畫過押的憑證,上前向鄭管事展示了幾張,又在眾人面前晃了幾晃,高聲道——
“大榮米鋪、順記肉店和永發乾貨行的老闆交出了為鳳臨閣供貨的明細賬目,和酒樓入賬的記錄有很大懸殊,單單是這幾筆買賣,鄭管事就至少貪了二百兩!”
鄭管事撲身搶奪證據,但是沒能成功,儘管鐵證如山,但他還是嘴硬:“假的,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小姐您聽我解釋…”
“本小姐沒工夫聽狡辯,你的三寸不爛之舌留到公堂上用吧!”景慄銳目掃視眾人——
“站在鄭管事身後的人,有不少是貪贓的同黨,此事既然鬧到了公堂上,就得查的清清楚楚,但凡坑騙過鳳臨閣錢財的,一個都別想逃,本小姐的眼裡可容不得一丁點兒沙子!”
放過狠話之後,她又對訟師說道:“柳訟師,這件事勞您費心,務必謹記,大小蛀蟲都不要放過!”
鄭管事的支持者皆為貪財怯懦的小人,一看“楚鳳鳴”動了真格,立馬倒戈相向,紛紛與鄭管事劃清界限,爭先恐後向大小姐表忠心。
在群魔亂舞的鬧劇之中,酒樓的賬房表現最為突出,他心知做假賬一事將要敗露,便拋下尊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主動坦白罪行,聲稱偽造賬目的原因是受到了鄭管事的脅迫。
牆倒眾人推,此般場面真真是大快人心。
鄭管事差點被唾沫星子淹死,他破口怒斥豬隊友,可惜一嘴難敵眾舌,反被罵到狗血淋頭。
他見勢不妙企圖逃之夭夭,卻被王家家丁拖了回來,模樣極其狼狽。
狠錘惡人之後,景慄想到還有定好的宴席,如果現在真把絕大部分廚子和夥計都打發走,勢必會怠慢客人,於是她改變策略,先用折中的法子穩住局面——
“本小姐並不是趕盡殺絕的惡毒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