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慄短暫昏厥,不知過了多久,她在一陣低低的爭執聲中恢復了意識。
她沉重的眼皮剛剛半睜,就聽到獨教授的命令——
“閉眼,不許動!”
景慄下意識聽從指定,莫名其妙間感覺自己像是罪犯,下一步就得高高舉起雙手投降。
“噓!”屠昭突然很緊張地示意眾人噤聲:“單子悅是不是醒了,我好像看到她剛剛動了動!”
屠豪立刻提醒:“大錦鯉挺住,打死都不能動,否則我們就不能繼續偷聽反派團隊策劃陰謀了!”
屠昭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單子悅”身邊,開始迷之操作,從臉起由上而下戳來戳去,甚至還隔著被子在她的腰部的傷口附近捅了幾捅。
任務期間的景慄雖然恢復能力極強,不過此刻挨刀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屠昭的手重重地捅來戳去,無異於二重傷害。
景慄全靠意志力強忍,扛過了這一波攻擊。
陳世嵋說道:“醫生說她最快也得兩個小時之後才能醒來,不要神經太敏感,我們還是集中精力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吧。”
屠徵沉重踱步,猶豫不決:“殺掉單子悅是唯一的方法嗎?”
屠昭煽風點火:“大哥,如果留下單子悅的命,銘祺就會有殺人未遂的前科,而且這小丫頭回到香港後百分之百會鼓動單家報復屠家!”
“殺人滅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屠徵不願因此而髒了屠家人的手——
“我們都不能親自動手,得儘快找個替罪羊!”
陳世嵋為他支招:“單子悅是單老太太最疼愛的孫女,單家一定會派人詳查她的死因,找其他替罪羊風險太大,我認為最好的人選是張翠芬。”
“什麼!”屠徵不免遲疑:“她…她不合適吧…”
“沒有人比她更合適!”屠昭和丈夫合夥忽悠親哥哥——
“天下唯一心甘情願為銘祺遮掩罪行的,就是他的媽媽張翠芬,而且這個女人坐牢之後,我們也不用再擔心她會洩露屠家的其他秘密!”
見屠徵還在猶豫,陳世嵋發起催促攻擊:“大哥,你必須儘快做決斷,這件事瞞不了爸爸和爺爺多久,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殺掉單子悅,最多會和單家協商不起訴銘祺而已。
更重要的是,如今爸爸重新出山擔任董事長,你在集團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如果再加上一條教子無方的罪名,後果不堪設想!”
心機夫婦大唱雙簧,屠昭繼續灌迷魂湯:“周虹影今天來到屠家,一個勁兒地向爸爸獻殷勤,她很可能是想把屠豪從美國接回北京,爸爸本來就對這個私生子極其偏愛,養在身邊感情會越來越深,未來說不定會把整個集團都留給屠豪,大哥你能甘心嗎!”
陳世嵋使用戴高帽式說服大法:“大哥,爸爸和爺爺一樣重男輕女,屠昭人微言輕,只有你才有能力阻止私生子進屠家家門,你可千萬不能因為銘祺的過失而被連累!”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對夫婦如果不是身在豪門,搞傳銷也是一把好手。
最終,屠徵被忽悠瘸了,親自去接離婚手續還沒有正式辦完的妻子張翠芬,將借她的手送單子悅上西天。
其實,屠昭誰都不會放過,她的真正目的是藉此事把大哥屠徵完完全全拉下馬。
屠徵一離開病房,心機夫婦即刻展現變臉奇功,神情一秒轉憂為喜,擊掌慶祝成功。
景慄遺憾自己無法親眼目睹此二人的精彩表演,大好的提升演技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陳世嵋以為勝券在握,十分興奮:“屠徵那條傻魚當真上鉤了,我們真該帶一瓶香檳來慶祝!”
屠昭一邊發資訊一邊說道:“你再打個電話給管家,問一問家裡的情況,一定要多派幾個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