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其他眾堂主個個又急又懼,紛紛搖頭,示意陳海青切莫頂撞這個魔女;然而陳海青卻雙目直盯著彩蝶娘子,抬高聲音道:“盟主,冷堂主叛逃一事,這二位弟子雖然有過,但罪不至死。以他們的身手,怎可能攔得住冷堂主?”
彩蝶娘子眼中的殺意又漸漸騰起,“你是在和本座說話?”
陳海青卻無懼色,“盟主,您這樣濫殺無辜,仁義淪失,恐怕難容於理!”
彩蝶娘子聽到如此刺耳的頂撞,頓時大怒,“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合本座講仁義道德!”說著抬手便是一掌擊出,直擊向陳海青的胸口!
陳海青沒有躲閃或抵擋,她知道如果彩蝶娘子要取她性命,自己定是難逃一死,所以任由彩蝶娘子的渾厚掌氣拍在胸口,身體砰然而飛,落在眾堂主中間!
陳海青艱難起身,坐在地上,一口血狂噴出來,臉上仍無懼退之色,仍舊冷冷地盯著彩蝶娘子,“你……除了殺人……難道就什麼都不會了麼……”
眾堂主再也不忍心,紛紛壓低聲音七嘴八舌勸道:“陳堂主!”“陳堂主,不要再說了!”
陳海青非但不讓步,甚至還抬起顫抖的手,指著彩蝶娘子道:“你……兇殘毒辣……泯滅人性……根本就不配……做我們的盟主……!”
彩蝶娘子怒不可遏,臉色已鐵青,“找死??!”眨眼間飛身至陳海青面前,高舉右掌,便要朝陳海青的天靈蓋拍下!
陳海青身後一聲沉吼突然響起:“住手!”
眾人聞聲望去,便見洪耀已走出佇列,滿臉憤怒地對彩蝶娘子說:“你是不是要把我們全都殺光了才肯罷休?”
彩蝶娘子似乎感到有點意外,抬眼看了看洪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洪耀咬了咬牙,好像要豁出去了,上前一步道:“我說你如此對待自己的屬下,就不怕眾叛親離,到最後煢煢孑立?你把我們都殺掉,對你又有何好處?你想憑藉自己的武力來讓眾人臣服於你,只怕是口服心不服,到頭來沒有一個人對你是忠心耿耿,”說著側目掃了一眼後面的江遷,“也包括那個人!”
彩蝶娘子這次卻沒有說話,好像對洪耀的話有所感悟。
洪耀見她也為自己的話略有所動,便趁熱打鐵,繼續道:“彩蝶盟主,那日您也看到了西崑崙猙獰二使對段龍霄是何等的赤膽忠心。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將來如果有一天,您也遇到和當日的段龍霄相仿的情形,您就不怕身邊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您拚命麼?”
彩蝶娘子輕蔑一笑,說道:“我彩蝶娘子不屑於此!”話雖這麼說,但她的情緒有了些許緩和,原本濃濃的殺意也減了不少。
堂內靜默良久。而後彩蝶娘子轉過身,淡淡說道:“殺此二人,以儆效尤!日後若有人敢目無幫規,隨意造次,便是這二人的下場!”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噤然之下便就此默從;剛才因為洪耀對江遷的一句暗諷,讓幾名堂主不禁抬起頭,看了一眼正站在那裡隔岸觀火的江遷,都忍不住恨起心頭??他們都被這個卑鄙小人騙了,而且被騙了十八年,錯信了段龍霄,逼凌花落自廢武功,甚至冤害了凌汀的性命;到頭來真相大白,卻又受控於彩蝶娘子這個魔女,不但奈何不了江遷,甚至還要忍受他爬到眾人的頭上發號施令!尤其是洪耀,一直以來他都對江遷敬重有加,卻萬萬想不到自己竟濁了雙眼,沒有看透這個偽君子,這讓他在悔痛之餘憤恨不已!
彩蝶娘子又道:“眾堂主聽令!給我吩咐下去,讓各堂派出弟子,四處通緝冷九雲。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惡狠狠的聲音在懷義堂內迴響著,話音未落幾許,又沉聲道:“江遷!”
江遷趕忙上前幾步,揖禮道:“屬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