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讓某人知道她腹誹他是豬,只怕她待會兒會連腹誹的力氣都沒有。
顧蔓癱軟在床上,渾身像被重物碾壓過無數次一般痠痛,他看上去精瘦,可怎麼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就那麼重,像千斤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如今她全身的力氣都被他壓榨乾淨,瞪他一眼都需要花費一番的功夫。還好蕭隱玄看不見這媚眼如絲,不然,她明天能不能正常下地都很難說了。
這眼前這個吃飽喝足的男人,此刻正側身面對著她,食指挑起她一縷髮絲繞在指尖上細細把玩,顯然精神十足。
他當然有精神了。折磨她的那會,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竟然還……還磨著她將新婚夜那晚說的話全說了一遍。
想到這兒,顧蔓又羞又怒:她當時真是太好心了想幫他才會說那些露骨的話,結果到他這兒,全成折磨她的手段了。她被磨得直求饒,只得說了,可兩天前說過什麼自己都忘了,偏偏這人記性好得令人髮指,變著法兒也得讓她想起來。似乎是自己哪根筋不對,竟然說了句更露骨的,結果這傢伙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想探探她的底,看她到底知道多少,最後硬是將她吃得連根骨頭渣子都不剩。
又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卻換來蕭隱玄的一陣笑聲。
“笑什麼。”語氣明顯不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可愛。”
雖然看不見。卻也能感受到她的視線,這丫頭,還真當他什麼都不知道呢。見她沒有說話,又不免緊張起來:“真弄疼你了?我瞧瞧……”
伸手就要摸她,顧蔓忙抬起痠痛的手製止了他:“哎哎,你別動我,讓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她可怕這人待會兒獸性大發,將她傷得更重了。
顧蔓在心裡嘆了口氣:哎,這男人。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也不知收斂下。
可蕭隱玄卻很無辜地在心裡想著:他也是頭一次啊,蔓兒又這麼甜美,讓他食髓知味,能忍得住才怪。再加上,她的大膽開放讓他都震驚,不試一試怎麼能甘心?
可是他卻沒想過,她的大膽開放,全是他逼出來的啊。
顧蔓雖然累得不想動彈,卻沒睡意,估計是下午那會兒睡過頭了。蕭隱玄也沒有睡意,顧蔓便提議,兩人就平躺著,好好地說會兒話。
可是。想來想去,自己似乎也沒什麼想對他說的啊。
正尷尬著,蕭隱玄突然開口了。“蔓兒,你到現在都不肯將你的秘密告訴我嗎?”
“嗯?”顧蔓一愣,微微扭頭看著他。
蕭隱玄嘆息了一聲:“你和這裡的女子並不一樣。”
顧蔓一驚:他這話的意思是,都知道了?可是,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僅如此,你和先前的顧蔓,也並不一樣。”這句話,恰好回答了她心中所問。
人在經歷重大變故時的確會發生改變,但是改變的只會是性格和心性,卻不會連本質都變了。就像他,剛開始眼瞎的時候,開始變得敏感,甚至逃避一切。可父王再度經歷變故而變得一蹶不振時,他反而堅強起來了。但顧蔓不一樣,在蕭祈玉大婚前後的她,分明是兩個人。
聽完他的話,顧蔓緩緩低下了頭,她緊抿著唇,想說,似乎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故事和蕭隱玄不一樣,她能接受他的故事,可他能接受她嗎?以前,或許對他並沒有太深的依賴,即使告訴了他,自己無所謂,可隨著時間的推升,愛的越深,便越怕失去。
而且,她從不知道她的到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突然將她拉到這個世界來的臉再也沒出現過,還有那句話,“你要幫我”,顧蔓到現在都沒弄懂它的含義,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幫了她之後,她將何去何從?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退縮,蕭隱玄長臂一伸,將她禁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