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嗯了聲,“是我。” 她也沒有避開身旁的男人。 電話那頭的人繼續開口,“我是盛懷清,之前您來找過我的,就是沉煙集團合作過的花農……” “我知道。”女生沒什麼表情地攤開左手,掌心向上,任由坐在旁邊的男人拉著她的手在玩。 “盛先生,你打這個電話來,是不是代表著之前我們溝通的合作,你已經考慮清楚了?” 盛懷清見虞歸晚還記得他,隔著電話鬆了口氣,滿是裂痕的手緊張地攥緊手機,“對,我考慮清楚了。” “我想和你們合作,不過,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幫我救救我的孩子?” 虞歸晚頓了下,“盛先生不問問我合作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 盛懷清沙啞的聲音才響起,“虞小姐,我相信你。” “你或許不知道,我也是一個華國人,留在自由州這裡研究和種植花草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這一次,醫學組織舉辦的醫學生技能大賽,我看過比賽的直播了。” “連讓華國隊歷經多年再次闖入複賽,讓華國重回國際視野的事情這麼難,你都能做到,所以,我相信你.” “哪怕……最後我們比不過死神,但我也希望在這個遺傳病的領域裡可以有一定的研究成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歸晚垂著眼,看著早就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微微出神。 江聿懷抬手,給她捋了下有些凌亂的長髮,“在想什麼?” 女生回過神來,目光看向他。 兩人對視了半晌。 虞歸晚才開口,“孩子的母親患有遺傳性疾病,是神經纖維瘤。” “這個病,目前在整個醫學界裡,還沒有可以徹底治癒的辦法,哪怕是實驗藥,也只是在某種程度上,減輕患者的痛苦。” 江聿懷握著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手背。 “你想研究這個專案?” 虞歸晚停頓了幾秒,嗯了聲。 她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當成一個救世主,試圖拯救別人的人生。 畢竟,曾經她連自己的人生都拯救不了。 可能是重活一世後,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也想看看,要是給盛懷清和他的孩子一個有可能會改變人生的機會,會不會最後的結局也會變得不一樣了? 但她也不僅僅只有這個原因。 江聿懷漆黑的眼眸一直盯著女生的側臉在看。 細軟的髮絲隨意地垂落在臉頰旁,柔和的光暈模糊了她臉龐的輪廓。 他唇角勾了勾,“想做什麼就去做。” 不管發生什麼,都有他在。 她只需要盡情地肆意地好好活著。 虞歸晚垂眸看了眼握著她的手,也笑了下,“江聿懷。” “嗯。” “你難道就不好奇嗎?”她問。 男人頓了下,“什麼?” 虞歸晚往後靠了靠沙發背,“很多啊,但是……我對你也挺好奇的。” 他身上也藏了不少的秘密。 江聿懷眸色微閃,“好奇什麼?” 女生盯著他看,幾秒後,突然靠了過來。 兩人之間只剩下一個手臂的距離。 她唇角弧度明顯,“好奇……你藏起來的秘密。” 幾乎是一瞬間,江聿懷眸底的深處猛縮了下,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來絲毫的變化。 沒有人知道,兩個同樣都站在最高處的掌權者在短短的幾秒內經歷了怎麼樣的交鋒。 那種看不見的,無形之中的,強者與強者之間的交鋒。 很顯然,這一局,是平局。 虞歸晚看不透江聿懷藏在心底裡深處的秘密。 而江聿懷也不清楚虞歸晚到底知道了什麼。 他眼底的深邃散去,換上了淺淡的笑意,“我有什麼秘密值得藏起來?” 虞歸晚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隨即笑了笑。 “比如,私房錢?” 江聿懷頓了頓,懶散地把手臂擱在她背後的沙發背上,看著她。 “嗯,夫人說得對。” 虞歸晚挑眉。 然後,江聿懷直接把江東喊進來,讓他跟江北和江南說一聲,清算一下他名下的財產。 江東一進來就聽見這話,整個人都懵在原地了。 “少爺?” 為什麼突然要清算財產? 虞歸晚沒忍住撫額,趕緊開口,“江東,你下去吧,不用管這事,你家少爺在開玩笑。” 江東:“?” 江聿懷嘴角噙著笑,看著女生,“我沒有……” 虞歸晚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