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痢疾等事情時,製作人完全沒有責任———有一刻我突然想到:我在幹嗎呀?我有小孩,不能讓自己置身在危險中。但最後我還是覺得這危險值得,畢竟五十萬美金給我們帶來天差地別的改變。而且我也想教導本傑明,讓他知道冒險可不只是電影裡的東西,我要讓他知道:冒險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三歲是很棒的年齡,”羅拉說,“他們正在弄清事情,探索世界。我很懷念那個年齡。”
“是呀,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看著座位上的凱西,她幾乎已經算是個成年人了。“哎呀,你只要想想看,也許不要多少年你就會有自己的外孫了。到時可以盡享天倫之樂了。”
我立刻看出來我說錯話了。羅拉似乎很震驚,像被我打了一樣癱回座位。老天,我怎麼說出這麼笨的話?羅拉年紀可能和我差不多,四十出頭而已。她當然還沒準備披上披肩,織餐墊。凱西才十七歲呢,我相信羅拉一定希望很久以後凱西才會生小孩。
“對不起。”我說,不過這話聽起來很沒誠意,而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這回輪到傑夫出馬救我了。“請原諒我哥哥,”他說,“他幾乎沒和女人說過話,你大概是今年跟他說話的第二個女人吧。”
羅拉勉強笑了笑。“沒關係,真的。”
“這是真的,”傑夫說,“愛德華大學一名研究人員很確定地說過,卡爾被垃圾車碾過的機率大於要到女人電話號碼的機率。他還要寫一本關於這件事的書呢。”
羅拉看看我,這一次她的笑是真心的了。“他對你一向這麼刻薄嗎?”她問。
“我能說什麼?”我們互望了很久,我試圖露出善意和歉疚的眼神,“你沒辦法和科學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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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京機場,像在每個我們到過的機場一樣,各隊分散開來,急忙跑出登機門,朝行李處奔去,然後在匆忙中想出去目的地的最佳路線。原本我們擔心看不懂這裡的日文字母,而這裡的英文標誌多得驚人。我們一下飛機,就看到用斗大字母寫的“星巴克”,傑夫哼起了《星條旗》,直到我拍打他的手臂。
我們在一個服務亭前停下來,這裡有個英語說得比我認識的多數人都好的女士,人又親切,她讓我們搭火車到日光近郊的鬼怒川,再從那裡搭巴士到主題樂園。
火車很先進,也很寬敞,井井有條。旅遊指南上說,在高峰期,他們會僱用一些戴白手套的人把乘客推進擁擠的車廂。(傑夫當然覺得這太好笑了:“你認為這些人一向就對推人屁股這個領域有興趣嗎?他們的就業輔導老師有沒有向他們推薦,說推人屁股是一個前途無量的職業?”)不過現在才過中午不久,我們很容易就上了車,還拖上了所有垃圾行李。我們倒沒有領教太多注目禮,即使傑夫頭戴飛行帽!看來,不是這裡每個人都太有禮貌,就是他們已經習慣怪異的流行趨勢了。我認為可能是後者。火車乘客當中,我看到一對穿著女學生制服的成年女性,一群染金髮、衣著火辣的少女,還有個男的穿著一件T恤,上頭寫著“讓我做你的好牙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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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卡爾(3)
我們的攝像機倒是引來一些人的注意,還有幾名乘客過來試試自己的英文。傑夫跟一個穿厚底鞋、頭髮染成紅棕色的女人聊了一會兒,但是他的笑話她似乎一個也聽不懂。我靠回椅背,放鬆坐著。窗外風景不錯,我吃著在車站月臺上買的快餐。快餐盒有小小的格子,裡面放著一些小東西:一個煎餃、幾個壽司、一塊刻成花朵模樣的胡蘿蔔,漂亮得讓人捨不得吃。有人推著小推車穿過車廂賣清酒,我幾乎要把傑夫按住,才能阻止他買。我是說,拜託,我們是在這裡比賽,需要清醒的頭腦。
在鬼怒川,傑夫上了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