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慌手抖的搭上了脈搏,手指幾次顫抖的都把不到正確的脈絡,在感受到定靈珠起了效用,維持著兩方的平衡後,玄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額頭上的一滴汗珠順著面板滾在眼裡,帶起不適感,他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涔涔汗意。
玄凌不由苦笑,他也會有手足無措的一天?看著躺在床上無意識拼命搖著頭的安心,她小臉慘白沒有一分血色,凌亂的鬢髮貼在滿是大汗的肌膚上,眼眸緊閉,眉間的褶皺清晰而明顯,一看就是噩夢連連。
玄凌略略思索,想著還是點了她的睡穴比較好,否則情況不僅得不到絲毫的緩解,還會越來越糟。
就在玄凌的指尖剛碰上安心的穴道時,她倏地醒了過來,身子一滾,躲過了玄凌的點穴手法,她快速的站起身,跳下床,一眼就看見了擺放在小几上的問情,閃電般的縱身拿在手裡,按動機關,問情瞬時伸長,綠幽幽的尖刺和夕陽餘暉相映成輝,無比詭異。
“是不是你們逼迫孃親的?是不是你們害死孃親的?”嗓子乾燥,拉動聲帶,帶起撕扯般的痛。
玄凌看著安心一氣呵成,在眨眼間就完成的一系列動作,眸光微閃,聽到安心的問題,沉默不語。
“是不是?我死了就死了,為什麼要拉上孃親,是不是在你們這群人的眼中,我這個聖女比一個脫離了玄族的人要有利益的多是不是?”安心嘶啞著聲音大吼道。
玄凌的目光落在安心的赤足上,輕聲道,“回床上去吧,地上涼。”
“涼個屁,你知不知道,孃親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她的,你懂不懂!”眼淚溢位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安心握著問情的手隱隱的哆嗦著,瘦弱的身子輕顫。
“我知道。”玄凌移開了目光,不忍再看安心的痛哭流涕。
“玄凌,你跟這個蠢女人廢話什麼?素姨又不是死在我們手下,你寧願被她罵的狗血淋頭也不肯說出真相?真是愚不可及。”玄璃張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話落,他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
聞言,安心立即轉過頭去,不可思議的看著正往這邊走過來的玄璃,用衣袖抹了一把淚水,問道,“你說什麼?什麼真相?”
“本來長的就醜,哭成這樣就更醜了。”玄璃一臉嫌惡,目光定在安心如泣如訴的小臉上,語氣嫌棄道。
“玄璃,你說不說,再不說我殺了你!”安心的情緒已經瀕臨在失控的邊緣,縱使手中提不起一丁點的力氣,但她仍揮出問情,朝玄璃刺去。
玄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屈指一彈,指尖彈在問情的鐵桿上,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安心的招式,看著她身子一個不穩,腳一軟,栽倒在軟榻上,冷笑道,“垃圾鐵匠鋪的東西,就是上不得檯面!”
安心突然扔了問情,兩隻手捂住臉大聲哭了起來,巴掌大的小臉被盡數捂住,手指間的縫隙不斷的滲出晶瑩的淚光,淒厲的哭聲不忍聽聞,三千髮絲散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襯著白色的寢衣,黑白分明,絕望的氣息像個巨大的黑洞,牢牢的籠罩在她的頭頂。
玄凌閉上了眼眸,沒看這觸目慟心的一幕。
“哭什麼?有本事替素姨報仇啊,你不是對天下人都不屑一顧的嗎?你不是討厭玄族的嗎?你喜歡玉華又怎麼樣?沒他從中作梗,素姨會死嗎?”玄璃撩開衣襬,坐在床上,橫眉怒對的道。
“玄璃,別說了。”玄凌出聲,嘶啞的音色跟安心比,也好不了多少。
玄璃的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劈在本就不堪重負的安心身上。
玉華從中作梗?孃親真的死了?安心眼前的景象倏地改變了,是一望無際的黑暗,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盡頭,緊繃的身子在這一瞬間全身力氣盡散,透過朦朧的淚光她好似看到了孃親的身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