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少了尖銳的怒火相對,靜得連針掉落地面都有迴音。
時間,突然變得好慢。
她蜷坐在沙發上,漫長的夜怎麼也看不到盡頭,空洞、孤寂的感覺悄悄襲上心房。
能不能,來點什麼?就算是礙眼兼惹人嫌的關梓齊都好,此刻,她突然懷念起他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壞嘴。
結束一段感情之後,因為有他強勢地介入生活之中,分手後的失落、寂寞,從沒機會佔據心房,他的處處挑惹,讓她日日忙生氣,沒有閒工夫去胡思亂想。
而今晚,空下來的心,竟覺慌得可怕。
她沒有辦法,再一個人待在孤單無聲的黑暗中。
跳下沙發,她抓了鑰匙往外衝。
第四章 靠近
晚上十一點整。修車廠鐵門半降,裡頭透出幾許燈光。
“啊啊啊!痛、痛痛——老大,你下手輕點。”殺豬般的哀號不絕於耳。
“你還知道痛!”用力貼上一塊撒隆巴斯,手勁大得很有惡整嫌疑。“早叫你管好你的頭,少用下面、多用上面的思考,你有給我聽進去嗎?”
又是爭風吃醋的戲碼,每次都惹那種不該惹的人,早晚有一天,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與其老是半夜嚇破膽接到求救電話,三天兩頭地幹架,倒不如現在就一掌劈死他,省得這個榮幸落到外人手裡。
“啊、嗚——”哀號到幾近嗚咽,小顧抹了抹痛飆的幾滴淚光。“我、我怎麼知道……他、他又沒說……他有男朋友了……”
“對方沒說,你就不會用腦袋思考嗎?那種小白臉的貨色也值得你們爭風吃醋,你還真不挑!”沾了雙氧水的棉花棒用力給他塗下去,嘴角嗜血地緊抿。
“老大……你好狠的心……”目光含淚,無比哀怨。
“你死好。”以著無比殘暴的手法處理完傷口,關梓齊收拾藥品,任那坨廢人像屍體似地癱在地板上。
“關梓齊,你在裡面嗎?”外頭傳來輕細的呼喊,他動作一頓,上前檢視。
“曹品婕?你怎麼會來?”稍微拉高鐵門,讓她彎身從下方鑽入。
她正要張口,不經意瞥見癱軟在牆角動也不動、疑似死人的物體。
那個……還有生命跡象吧?她是不是……不小心撞見了什麼“好事”?
關梓齊隨便瞄一眼,就知道她腦袋裡的東西很精彩。
“你是要幫我處理掉他,還是想被我滅口一起處理掉?”他邪惡地勾唇配合她。
“啊!”她驚退一步。
“誰?老大,你說要處理掉誰?”小顧突然耳尖地抬起頭,左右張望。不會是他吧?他不是廚餘、更不是廢物啊,不要處理掉他啦!
“喝!”屍體復活了。曹品婕小小嚇到。
小顧眨眨眼,又揉了兩下眼睛,目光定在她身上,然後垂死般的黯然目光突然大放光芒——
“姓顧的,你敢動一下歪腦筋,信不信我立刻踢爆你‘那個頭'!”關梓齊冷冷警告。有些話不適合淑女聽,某人最好安分些。
譁!有酸味耶,老大好……“人性化”啊!他今晚真是賺到了。
“穿上,你賣肉啊,身材再好,三更半夜也只有色狼會看。”關梓齊勾來外套往她身上扔,近來這舉動都快成習慣了。“你到底來幹麼?”
她一邊穿,一邊低噥:“哪有幹麼,不過就是拉桿子……”現在的情況,應該比較適合用心理學中的操作制約來解釋。內容大抵是美國心理學家史金納所提出的實驗理論,將小白鼠放在箱子中,當小白鼠拉動箱子內的暗杆,就會有食物掉出來,於是小白鼠知道,動手拉桿子等於有食物吃,而她知道動腳來找他等於有宵夜吃……
這是什麼鬼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