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做了一件壞事。說是幫同學相親,結果……呵呵,我同學其實沒中意的男朋友,她和她媽現在很滿意你,很生我氣。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些,反正你有機會。週四不用找我了,我已經趕緊打包滾蛋了。」
「呃,你……你別放棄工作,我可以向李大人說明情況,我確實有女朋友,與你無關。」
「謝謝你好意,不用啦!我還真橫刀奪愛了,哼哼,太巧,我生日許願完畢,你就跳出來,老天註定。我不怨誰,反正一身本事,哪兒都一樣吃飯。我去上海工作,眼下股份制銀行到處招兵買馬,我很搶手。」
「別莽撞,這邊是市分行,國企,穩定,而且你已經打穩基礎,站穩腳跟。」
「不礙事,剛畢業沒出息時候才削尖腦袋混國企呢,現在只覺得束縛,正好也想跳去外面看看,真正摸透市場化的路子。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你回母校幹什麼?科研聯絡?」
「也在做壞事。我申請高新技術企業認定,想請母校教授助一臂之力,工程院士呢。週四真已經走了嗎?」
「呵呵,看起來潘多拉盒子正式開啟了。柳鈞,臨行不負責任地問一句,你喜歡我嗎?」
「喜歡,但不是愛。所以你滾蛋得很冤。我跟李大人說說吧,都是我的責任。」
「你少惹她,你家大業大,惹不起官場的人,不像我捲包就走,他們拿我爸媽也沒辦法。除非你想做乘龍快婿,那麼我建議你趕緊。」
柳鈞覺得很內疚,崔冰冰打包滾蛋,總是與他有一部分的幹係,也感激崔冰冰為他著想。可是崔冰冰很瀟灑,她說人難得有一次犯渾的體驗,那感覺比嗑藥還迷幻,人一生有這麼一次,也算是賺到,她一點兒不後悔,一切向前看。柳鈞以往對崔冰冰不過是馬馬虎虎,此刻不禁刮目相看。可是崔冰冰已經不需要了。
柳鈞回到母校逗留幾天,母校而今除了建築物日新月異,思想觀念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非常世俗。而柳鈞同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抓住留校讀研即將升為副教授的同學將系裡近年的科研成果刪濾了一遍,找不到適合騰飛的,可是他依然與系裡簽了五年共同研發協議,價格不菲,按年付款,重點在於「共同」,而非「研發」,以他母校響噹噹的名頭,這個「共同」拿出去,值得真金白銀。
這一大筆錢花得柳鈞心如割肉,折算一下都可以買地建車間了。但是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相比申華東為高新技術企業的投入,他的已經是小巫見大巫。好歹他大學出身豪門,進了大學遍地都是同學,滿地都是內奸,自然比申華東好說話得多。
回家,他就主持改進從東海集團退回來的試樣。好多傳奇故事上描寫一種新事物的發明,那真是腦袋一拍急轉彎,答案就摩西開海一般奔湧而來,給現代文明帶來光和電。現實,則是又傻又苦,非常無趣,幾個小組的人分工協作,海量的計算,海量的測試,海量的分析,稍微耐心差點兒的人,熬過三天,絕熬不過一週,那過程唯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枯燥。
但柳鈞今時不比過往,他還得管企業的日常運轉,管春節後預定召開的騰飛公司歷年研發成果研討會。因此,研發中心裡面的工作,他只能做個牽頭人,做個協調人,做個決策人,而具體的研究工作,都已經漸漸離他而去。他心裡非常可惜,可也只能那樣。
等產品完美地呈現,柳鈞拿去交給宋運輝獻寶。宋運輝看一眼產品,看一眼顯然是帶著剛鑽出實驗室的疲累,滔滔不絕介紹設計改進思路的柳鈞,竟是一口答應出席騰飛的研發成果研討會。柳鈞高興得跳起來。有他的工程院院士導師,再有一方諸侯的宋運輝,這兩個大頭壓陣,他的研討會檔次自是非同小可。果然,當他搬出這兩人的名字兩人的銜頭,再去邀請高新技術企業評審小組成員來參加研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