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像,嘉麗自己烤生日蛋糕,很熱心地幫我,如果遁世,還會費心做這些嗎?」
「看不懂,我最近頻繁發現我不懂女人心,以後你不要再問我女人是怎麼想的。」
柳鈞擦著冷汗問:「你……你難道不是女人嗎?」
「我一定有什麼錯位,你看嘉麗,很女人吧,她做的事別說我做不出來,我連理解都難。再說我同事,兩個重點大學出來的小姑娘,我不清楚她們做事怎麼總那麼沒條理,基本上前一件事與後一件事全無邏輯關係,她們也能扯一起,火大了批評幾句,她們又梨花帶雨地說我態度兇,還說那種需要程式設計的事本來就該是男人做的……女人啊。」
「那我倆算什麼關係?」
崔冰冰一愣,忙道:「那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老早登報脫離女性隊伍了。」
「你省省吧,你十足一個女人,你若真是男人,兩個女同事梨花帶雨地看著你,你早顛兒顛兒自我感覺良好,出手幫她們將工作掃尾了。物理學上叫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你在公司是不是這麼做的?」
「我公司純陽剛。」
「你那麼在乎嘉麗的權益,是不是因為嘉麗梨花帶雨的委屈?」
「剛剛還怒斥兩個女同事前後事扯不上邏輯關係,嘖嘖,一路貨色,女人啊。」
「沒關係你又反咬一口乾嗎,直接說不,多乾脆,你跳起來才說明有問題呢。」
「對,你這話就是女人的邏輯,我做沒做是次要的,但態度好不好才是原則問題。女人啊。還說要脫離女人隊伍,乖乖待著吧。」
「呔,死柳鈞!你歪搞邏輯。趕緊請求割地賠款,要不然……哼!」
柳鈞跟崔冰冰一頓搞腦,才將錢家的事情扔到腦後,決定不多管閒事,或許還真是一家有一家的相處模式。
在宋運輝的周旋下,華北那家大國營在最後日子終於答應私企參加投標。不少得知訊息的其他私企只能對著大限日期無可奈何,那麼短時間不可能拿出書面材料以備資格預審。騰飛卻恰好有類似的投標南亞那家企業的標書在,翻譯過來,修修改改,雖然鬧了兩個通宵,可好歹親自打飛的過去,將材料在大限之前交上,跌跌撞撞地拿到標書。柳鈞與幾位分管人員也談得不錯,算是讓分管人員對新型高科技私企耳目一新。
可是接下來的技術交底時間,卻與南亞那個專案發生衝撞。因為簽證受限,那個南亞專案的牽頭人只能是柳鈞。雖然明知技術交底相當於人事招聘的面試,技術交底會上的印象分有時可以扭轉乾坤,可柳鈞分身乏術,只能讓他爸爸柳石堂帶隊,他將精兵強將孫工和廖工都配置給爸爸。很不幸,柳石堂的形象正是華北那家企業老總最忌諱的私營業主形象,即使首先發言的柳石堂普通話基本流利,言語儘量詼諧,可他的詼諧與知識分子的詼諧是兩種概念,交底會開始不到五分鐘,柳石堂發言介紹騰飛公司結束,老總便一聲招呼都沒有,背著手黑著臉走了。於是在場雙方人員看著老總的背影,心中產生近乎一致的解讀。
等柳鈞從南亞勝利中標回來,聽爸爸講經過,前前後後一說,他想不到竟是如此不戰而敗的結局。
見兒子一頭霧水,柳石堂道:「我向他們工作人員打聽,據說他們老總和總工都討厭我。」
柳鈞欲哭無淚,宋總早跟他提起過那家公司老總在私企手裡吃的虧,他看看爸爸那張典型私企老闆的臉,只能無奈地笑,不忍揭穿。但心裡無法不想到,隨著騰飛的形象越來越向高科技的精英化方向發展,爸爸作為對外視窗銷售部的負責人,其能力、其形象其實已經日漸走向負面,可是銷售這一塊又怎可能缺少爸爸這個角色。他想到董其揚,可是又不由自主地搖頭,人才雖好,可他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