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柳鈞在心裡強烈否定。
下一刻,柳鈞立刻與出差在外的爸爸通氣。那邊柳石堂聽說此事,勃然大怒,「難怪,難怪,我本來談得好好的,轉頭他們就翻臉,說別人報價比我低,還罵我刀子太快。他孃的,姓楊的吃我豆腐。」
「根據汪總說法,他們的成品今天才試製出來。那麼他們的銷售跟進是不是太快?或者說明他們對剽竊成功是胸有成竹的?他們憑什麼胸有成竹?」
「內賊?阿……阿鈞,傅老師?你還記得有天你問她要筆記本她拿不出來?」
「可是她的言行是那麼知書達理,總讓我想起媽媽。她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
「阿鈞,窮啦!她兒子野雞大學畢業後一直遊蕩,她老公工作的集體企業倒閉,每個月只能領到一百元退休金,又是一身富貴病,好像是糖尿病。錢對他們家比性命還要緊。可你當時好像說過筆記本里看不出花頭。」
「我想來想去其他部位基本上不會洩密。我剛想起一件事,當初為了節省成本,我用的是一邊計算一邊排除,所以越試驗到後面,取樣資料越定向密集。這等於基本上為市一機剽竊最終資料劃定一個範圍了。爸,對不起,你回家吧。」
「嗯,別說對不起。我還想清楚一點,既然他們能這麼容易解密,下回他們是不是還能憑藉差不多的辦法很輕鬆地剽竊我們下一個部件?」
「是的。而且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們下一個部件去哪兒加工都成問題。爸,我們回家商量,得修改計劃。」
「嗯。」柳石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忙道,「阿鈞,你千萬不要去找姓楊的,他們那幫老鄉非常團結,要官府有官府,要下三流有下三流,你找他會吃虧。聽話,你答應我,等我回家再說。」
「知道了。」柳鈞雖然這麼答應著,但是怎麼肯聽話。他當即就打電話給楊巡,但是楊巡不接電話。柳鈞火上了,不接,他就不停地撥打,再三再四,才有人接起,卻說楊總不在,回頭會告訴楊總。柳鈞懷疑楊巡根本就不會再接他的電話,他就直接告訴接電話的人,「根據合同,市一機不得生產跟我工廠一樣的套件。你請轉告楊總,只要楊總生產一個,我立刻去法院告狀。」
對方那人奇道:「我們生產自己研究出來的也不行?」
「請你自己去問楊總,請補習法律知識,謝謝。再見。」
柳鈞再接再厲,下一個電話打給楊邐。撥打的時候他才想起來,最近似乎進出家門時候還真沒見到楊邐,而且在停車場也沒見到她那輛白桑塔納。可見楊邐是先知先覺地避著他?
果然,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兄妹一個德性。柳鈞不依不饒,繼續打,直到第三個電話,楊邐終於接起。但是楊邐接起就道:「對不起,對不起,非常非常對不起……」
「顯然我當初沒有誤會你,為什麼要這樣?」
「非常對不起,我大哥就是這種性格,看到有錢可賺,他一準奮力沖在前面……」
「可這錢不是他該賺的,合同有約定不說,專利法也可以保護我。」
「這問題我跟大哥說起過,可是……我無顏見你。」
「那麼怎麼辦?我打電話,你大哥又不接,連協商都不願意,難道逼我打官司?」
楊邐猶豫了半天,道:「大哥根本不怕你打官司。」
「為什麼?」
「你別逼問我了,我這個夾在中間的人很矛盾,很為難,但請你相信,這件事我沒插手。對不起。如果大嫂在國內,或許你還可以透過她說服大哥,現在沒人能勸的。面對這麼豐厚的利潤,他不會收手。」
「可問題是,我面對本該屬於我的豐厚利潤被剝奪,我能罷休嗎?」
「柳先生,請冷靜。我不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