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的前輩高人,此刻聽了墨一上人的一番話,先前露在面上的那種不忿、不滿的神色,已然消失。火眼金雕蕭遲已是神色微變,機鋒老辣的話,也再說不出口。
靈蛇毛臬臉上,卻仍帶著一種莫測高深的樣子,像是早已胸有成竹似的,削藏的嘴唇邊,卻掛著一絲奸狡的笑容。
窮神凌龍沉思半晌,才微微嘆道:“我老化子實在不知道這其中竟有著這麼多夾纏,說來奇怪,我老化子知道這事,也是因為門下弟子突然接到一封密封的信柬,但是得到這份藏寶之圖的弟子,此刻已死在洪澤湖上,他這份秘圖的來歷,我老化子卻不知道。”
墨一上人的目光炯然一轉,望著那始終不發一言的清風劍朱白羽道:“朱大俠遠來此間,想必也是為了此事,老衲請教一句,這份藏寶之圖,是否出自朱大俠之手,交給那位丐門弟子的呢?”
清風劍朱白羽始終沉坐著一言未發,除了在聽著墨一上人的話時,面色曾變了一下之外,卻正和八面玲瓏口中所形容的“死人”無異。
此刻這位武當派的名劍手,卻倏然站了起來,繞過一張桌子,走到那墨一上人的身側,竟俯下身去,在墨一上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群豪數十雙眼睛,此刻不禁都望在這兩人面上,卻見這兩位名重武林的當代名人,此刻臉上竟都湧現著一種難以領會的笑容。
然後——
那清風劍朱白羽一長身,向四座群豪微一抱拳,一言不發地走向樓梯口,蹭,蹭,蹭,這武當名劍客竟下樓走了。
群豪不禁莫名其妙,毛文琪也微顰黛眉,悄然語向繆文道:“這是怎麼回事,真教人不懂?”
繆文一長身,打了半個呵欠,眼角卻也湧現著一絲和墨一上人、朱自羽相同的笑意,然後他又向毛文琪一笑,低聲道:“不懂的事,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你著個什麼急呢”毛文琪小嘴一嘟,道:“我等不及了——”語猶未完,抬眼處,卻見那墨一上人也站了起來,口中長吟一聲佛號,雙掌合十,朗聲道:“天道迴圈,報應不爽,一飲一啄,都有定數,非我應得之物,急也無益,但望施主們上體天心,好自為之,好自為之。”
這少林神僧也不知對誰說了這幾句話,一展寬大的袈裟,竟也飄然下樓去了,對那“三才寶藏”,竟不再過問。
群豪面面相覷,都作聲不得,此事本已如一條本已曲折的羊腸小徑,漸行漸為開朗平坦,哪知至此卻又奇峰突起,把前面的路都擋住了奇#書*網收集整理,前面到底是什麼樣子,大家雖著急,卻一點也看不到。
這兩人一走,窮神凌龍低頭愕了半晌,突然一頓足,回首向他門下的另幾個長老嘆道:“我們窮家幫天生的窮命,這種寶物大概也無緣得到,”這位武林異人竟朗然一陣長笑,揮手道:“走,走,走,你我酒足飯飽,還留在這裡幹什麼?”破袖一拂,當先走了。
此刻另一瘦長的丐者,站了起來,深陷的雙目,一瞪靈蛇毛臬,像是想說什麼,但卻可見窮神凌龍微一招手,他便也和其他幾個丐者,一言不發地走了下樓,由此,靈蛇毛臬便將窮家幫得罪了。
繆文望著這些隱身於乞丐之中的俠士,像是微微點了一下頭,喃喃低語著:“確是達人!確是達人!”
毛文琪俏目一轉,問道:“你說什麼?…繆文哈哈一笑,卻伸過頭去,向那邊坐著的八面玲瓏胡之輝道:“小弟請教胡兄一事,毛大俠和胡兄都到此處來了,那麼此刻已在洪澤湖按圖尋寶的,又是誰呢?”
胡之輝先怔了一下,然後也笑道:“繆老弟真是聰明人,聰明人一”他語聲一頓,突然放低聲調道:“老弟你既然已猜出來了,我不妨告訴你,到洪澤湖去的,是我計二哥,老弟你卻還沒有見到過他哩。”
坐在中間的毛文琪,當然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