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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泛起白肚皮,霧氣覆蓋整個大地,蔣宇揹著竹排踏上了他的求考之路。他首先去的地方是柳溪鎮,尋到他的好友柳天琪。
“什麼,你現在就要赴京趕考?不是要先參加鄉試嗎,且離鄉試開考時間還有一月,你怎如此著急上路?”柳天琪雖然是一介武夫,但和蔣宇想入仕途考狀元的心思一樣的重,只不過他嚮往的是武狀元。
“鄉試也要進城參加,我和爹爹一琢磨,不如提前趕路,好去熟悉下環境,免得過於慌張影響了考試。”蔣宇將託辭之類的都已經想好了,來此一說也有想邀請柳天琪一同前往的意思,他是知道柳天琪想考武狀元的心思的,二人曾經商量要一同進京赴考。
“咱們先去堂哥哪裡一趟,我令人收拾東西,咱們一同前往。”
出柳溪鎮趕往柳溪城,那邊有柳天楚所熟悉的人,拿了柳天楚的手牌,會方便很多。
蔣宇點點頭,和柳天琪並肩向柳家堡行去。
他們二人走後不久,躲在屋外一人高的青瓷雕花花瓶後偷聽的柳冉噘著嘴走回自己的閨房,開始利索的收拾衣物,唬的伺候她的丫鬟蝶兒一跳,跪地痛哭著去拉柳冉的包袱,抽抽泣泣:“小姐您要三思啊,這件事要和老爺夫人商量商量的。”
“蝶兒你放手,哥哥和宇哥哥他們要進城,我要趕緊追上去,再晚了就來不及了,爹爹孃親哪裡你去替我說。”柳冉用力去拽自己的包袱和蝶兒搶成一團。
“小姐啊,老爺和夫人肯定不會同意的,奴婢如果放小姐走,會被老爺打死的!”蝶兒說什麼都不放手,誰不知道柳夫人寵愛小姐,每日都要和小姐說上半日的話,她要放了小姐出府,不死也會被髮賣的。
“哎呀,不會的不會的,你且放手,我收拾好東西親自去和爹孃說。”
柳冉年歲不大,伺候她的蝶兒比她還要大上一歲,雖然蝶兒不敢真用力和柳冉搶,但柳冉搶了半天都沒有將包袱拽回來,眼珠一轉,改變了政策。柔聲誘哄著蝶兒,手上也不再用力,只抓著沒有放手罷了。
“真的?小姐親自去和老爺夫人說嗎?”蝶兒抹了一把眼淚,果然聽進去了柳冉的話,放了手。
柳冉不在意的點點頭,拿過自己整理好的包袱,往身上一甩隨口對蝶兒道:“是了是了,我現在就去和爹爹孃親說,你把屋子整理乾淨後再去尋我。”
蝶兒笑起來,應了聲是後就去整理柳冉扒亂的箱籠。
看到蝶兒果然沒有追出來,柳冉警惕的瞅瞅無人的小院子,向後花園走去,那裡有個小門,白日裡不上鎖,只有一個照顧花園子的老翁偶爾過去看看,她從哪裡溜出去最安全。
因為知道家中何處有人守著何處無人,柳冉想了想從花園口拎起一個竹籃子,將自己的包袱藏到裡面後,就大搖大擺的向後花園走去。
不是有匆匆而過的小廝或者丫鬟向她屈膝行禮,倒也沒有人問她的行蹤。來至後院,趁著無人之際將包袱從竹籃子拿出來,再把竹籃子放在地上,開啟門弓著身子快速閃了出去。
從柳家後院溜出去後,柳冉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張開雙臂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後蹦蹦跳跳的向柳家堡而去。到了近處,她直接向對面的茶樓走去,尋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確定這裡可以將柳家堡門前的情況盡收眼底後方做好。
點了壺茶水,和一小碟點心,柳冉邊吃邊瞅著下面的情況,怕自己將哥哥和宇哥哥的身影給錯過了。
天楚哥哥雖然寵她,但是和孃親一樣,不喜她出遠門,若讓天楚哥哥知道她一聲不響偷溜出門的話,一定會將她送回家的。等爹爹和孃親有了警惕心,她再想偷溜出門就難了。
一盤點心下了肚,柳冉看到蔣宇和柳天琪從柳家堡出來的身影,柳天楚出門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