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人類,完成了由量到質的里程碑飛躍,歷史從此掀開了嶄新的一頁。
終於今日,迎來了我華麗的抓周禮。“爹爹!”人未到,聲先到,我鉚足一口勁,衝進廳內,撲向娃娃爹的雙臂,“啵!”附贈一記響亮的香吻!
“呵呵呵!還是這麼頑皮,一點也沒有壽星的樣子。”口裡雖是不贊成,臉上卻很是受用的表情,寵溺地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恭祝太子妃殿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恭喜相爺!”下人們滿滿當當跪了一廳,三位孃親和兩位姐姐則微欠身行禮。
為什麼是三位孃親呢?因為我可憐的孃親在生完我後就大出血,終因失血過多而去世,自古紅顏多薄命。爹爹當時聽到下人稟報時,頭也不抬,只事不關己地一句:“厚葬四夫人!”讓我不禁忌憚他的無情薄倖,真是——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不知道這個國家其他家庭是什麼樣,至少在雲相府女人地位都不高,而且家教嚴格。除了重要節日,我幾乎都見不到其他三位孃親和兩個姐姐。白天爹爹上朝,晚餐一般也只有我、姑姑、雲思儒、大夫人朗月(就是我出生那天見到的那個少婦A)和方師爺陪爹爹吃,其他幾位夫人估計在自己院子裡吃。
“免禮,起身吧。”
我從爹爹懷裡輕一扭頭就看見方師爺在一邊一臉喜氣寵愛地看著我,投桃報李,我也朝他做了一個豬頭鬼臉,他無奈地搖頭輕笑出聲。
“又淘氣了,你這孩子……”爹爹揉了揉我的頭髮,抱我坐到廳首紅漆桃木八角圓桌前。
據觀察,娃娃爹只有在對著我的時候才會有發自肺腑的微笑和無可奈何的表情。雖然他長了一張娃娃臉,但是多數皮笑肉不笑,發起火來也是冷冷的,臉一沉,即使三伏天也讓人感覺耳邊有寒風颼颼地刮過。懲罰起人來也從不心慈手軟,所以自從我會走路以後,府上的人已經自動自發地把我當成應急燈使用。我則經常忙於奔赴各災區現場,察看災情,安慰民眾……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只要我一出現,爹爹的怒火指數立馬急轉直下。我的親民舉措已經為我在相爺府贏得了大片執政黨、在野黨的民心。
話說爹爹把我抱到八角圓桌前,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代表各色前程的東西,有書、筆、墨、尺、元寶、算盤、胭脂、佩劍、笛子、筷子、絲線、印章……爹爹大手一揮,方萬用從大廳左側走上前來,立在一旁,姑姑和思儒也湊上前來坐在一邊。雲思儒礙於爹爹抱著我,暫時放棄了拿口水洗我的打算,鼻子微皺跪在凳子上看著我。爹爹愛憐地撫著我的臉對我說:“容兒,這許多東西可有歡喜的?挑出一樣來。”
據我所知,書代表文學家;筆和墨代表書法家、藝術家、文人;尺代表制定法律者、規範制度者、革命家;元寶代表富有之意;算盤代表商家或生意人;胭脂代表美女;佩劍代表習武之人;笛子代表音樂家;筷子代表廚師;絲線代表裁縫女紅;印章代表官位或官權……
唉,這麼多東西讓我怎麼挑啊!我這個人好財好色好吃好權……反正什麼都好就是不好思考和選擇。不管了,我半跪在爹爹腿上起身,趴在桌沿,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兩手往桌上一攏,勉強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攏在面前,吃力地仰頭燦爛一笑:“爹爹,容兒全要!”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雲水昕的女兒!”爹爹笑得胸腔隆隆作響,我貪戀地看了一眼他少有的明媚爽朗笑容!方師爺、姑姑、諸位孃親、姐姐和下人們全都笑得花枝亂顫(成語啊,成語=_=!),雲思儒則是佩服地看著我,“妹妹好厲害哦。”
抓周儀式就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之後,皇上和皇后差人送來一對玉如意、一條西羅國進貢的霓裳裙,估計我得到十歲才能穿得起來,還有珠寶若干。其他官員和嬪妃也都送來賀禮,不外乎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