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她緊張的是,素來耳聞是一位難求的餐廳現在除了那個一直拿複雜眼神盯著她看的辜曄風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兒外,竟再無其他的賓客。
雖然正如他的建言,在這家餐廳不會被纏人的記者所打擾,但是與他單獨相處卻會令她更為忐忑。
柳怡然深吸口氣,滿身優雅風姿的一步步朝辜曄風的方向款款走去。
她翩然落座於辜曄風的對面,“只是喝個下午茶沒有必要將整間餐廳包下來。”
“是不需要。”辜曄風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她的說法,但隨即又傾身向前附在她的耳邊說:“但我不喜歡讓別人盯著你看。”
柳怡然的心房微微震動了一下,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呵!
她還記得以前他最愛對她唱的一首情歌就是杜德偉“口袋”中的那段歌詞——
好想把你藏起來,放在胸前的口袋……
只是她不明白,現在的她對他而言有如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哦,不,或許他還對她帶有恨意呢,他又為何要說出這種會攪亂她心湖的話?難道這也是他報復她的方法之一?
柳怡然輕輕啜飲著服務生送上的冰檸檬水,掩飾著自己心頭的紊亂。
辜曄風沒有忽略掉柳怡然一閃即逝的震驚,看來他的女人似乎還沒有要回到他身邊的覺悟。
辜曄風徐徐地點燃一根淡煙。
無妨,他很快就會讓她有這層認知的。
第一次看見他拿煙的模樣,柳怡然眉頭深鎖,“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菸的。”
“從你去年一月的不告而別至今也有一年十個月了吧?這一年十個月裡我所改變的不過是生活習慣。”辜曄風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那張清雅怡人的面容,“但是在我去當兵的一年十個月中你改變的卻是你的心。你倒是告訴我究竟是誰的改變比較大呢?”
不可諱言的,他仍舊愛著柳怡然,但他也十分氣憤當時她的不告而別。他要她回到他身邊,但是也要對她表達他的憤怒,讓她知道她當年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因為,同樣的痛苦他絕對不承受兩次,他也不會讓這個錯誤有發生第二次的機會與可能。
柳怡然垂下兩排密如羽扇的動人睫毛,她就知道辜曄風果然是恨她的,但是他又怎麼知道她當初下決定時的痛苦與掙扎呢?
看著柳怡然臉上那一抹悵然自責的神色,辜曄風此刻想做的只有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狠狠的將她親個夠。
但他告訴自己千萬不可操之過急。這一年多的空白不算短,他必須一步一步地慢慢瓦解她的心房才不會嚇壞了她。
辜曄風輕鬆自在的將話題給帶開,“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
他方才在路上見識到她的開車技術,俐落得與她那文致秀雅的形象十分不符。
有點愕然辜曄風會忽然轉移話題,柳怡然的眸底再度閃過一絲訝然,以前的他總會緊咬著問題不放的。
她輕聲答道:“在我心情最低潮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她開始得天天開車載著罹患中風的父親去醫院的時候。
“那部白色的速霸陸二○○○是你的車?”
柳怡然揚了揚眉梢,“有什麼不對嗎?”
“太悍了,不像是你會開的車。”他記得她以前最喜歡的是可愛又淑女的小March。
柳怡然低嘆,“你說得沒錯,我變了許多。”
她從當年那個愛笑、多話的活潑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個木然、少言的無趣女人;她從當年那個總是將心中想法寫在臉上的單純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個喜怒總是不輕易形於色的冷然女子;她從當年那個對凡事都抱持著無比熱情的開朗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個只想平平淡淡過一生的女人。
也許,自從當年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