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聽到自己的這番話,勢必會得寸進尺,恃寵而驕,可她卻沒有那樣做。
呵,這樣的她,讓他怎能不去寵愛?怎能不多一分上心?
有了沙千宸的幫忙,囤積在二皇子府後院廂房裡的聘禮,被連夜帶走,上官若愚一臉肉疼的蹲在空蕩蕩的房間中,有些欲哭無淚。
媽蛋!那麼多的寶貝現在都沒了,她表示自己好惆悵,好心疼。
原本放滿了整間屋子的木箱,這會兒全都不見,只剩下一個空空的房間,巨大的落差,讓她的心態有些調整不了,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怨氣,頭頂上,彷彿正有一縷縷黑煙正在冒出。
“若你後悔,還可將它們拿回來。”屋外,一抹白色的人影沐浴在月光中,平靜的黑眸,倒影著她孤零零的身影,嘆息道。
“拿回來幹嘛?我還等著把它們變成銀子,做長期投資呢。”上官若愚闇暗磨牙,她只是忽然間面對人去樓空的房間,有些寂寞好麼?
“……”既是如此,她又為何要這般捨不得?作為正常人的南宮無憂,當然無法理解一個財迷,一個吝嗇鬼此時此刻的心情。
懷揣著一肚子的怨氣,上官若愚這一夜睡得不太安穩,在夢裡,她夢到金燦燦的寶物,離自己遠去,任憑她怎樣追,怎樣趕,也只能望之逐漸遠去的身影,消失在眼皮子底下。
“不要走——”她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坐在床板上,半天也沒清醒過來。
靠!她居然會做噩夢?
甩甩頭,她撐著被冷汗打溼的粘稠身體,下了床,準備去洗個澡,緩解緩解心情。
上官白兄妹倆,正在被窩裡睡得香甜,一點也沒主意到,她的離開。
悄悄將房門開啟,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就偷偷摸摸出了門,前往廚房打算燒熱水。
她坐在黑漆漆的灶臺前,被濃濃的煙氣,燻得滿臉眼淚,不停咳嗽。
“尼瑪,沒天然氣的日子,真心夠了。”一邊捂住口鼻往裡頭塞柴火,她一邊流著淚吐槽。
大鍋裡,沸騰的熱水不停往上方升起濃濃的白色蒸汽。
“你這是在做什麼?”留意到廚房這邊冒出的白煙,從書房趕來的男人,愕然看著,被煙霧環繞的女子,有些愣神。
大半夜的,她是想燒掉整個廚房嗎?
“咳咳咳。”上官若愚被嗆得滿臉眼淚,隨手擦了擦,臉蛋上更添幾道黑色的汙泥,“我在燒水。”
“你的丫鬟呢?”他抬腳跨入廚房,穿過這滿屋的濃煙,走到她身後,將人扶起來,接過她手中的鉗子,蹲在地上,月牙白的衣袍垂落在腳邊,三千華髮隨意的披散在他單薄的身軀後。
他主動替她承擔了燒火的任務,虛眯著眼,開始添柴火。
不知怎的,看著他替自己忙碌的身影,上官若愚平靜的心潮,升起一絲難言的波動,似感動,似動容。
君子遠庖廚。
可現下,他卻為了她,蹲在地上,默默的燒柴,添火。
眸光不停的顫動,她真的被這個男人打動,猶記得,第一次見他時,這人一身清傲淡漠的風骨,仿若不是這紅塵中人,可如今……
“還是我來吧。”眼見他白皙的手背,被火星燒傷,上官若愚頓時心生幾分自責。
“不必,你到外邊等著,很快就好。”他微微側身,避開她想要插手的動作,淡淡的吩咐道。
他不能給她多麼安逸的生活,更不能讓她享受到,如其他皇妃那般悠閒、奢華的日子,但他希望,能讓她過得好,儘自己所能。
這些話,南宮無憂說不出口,他在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行動著。
“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上官若愚神色複雜的說道,長久以往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