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情景在眼前浮現,她看見自己搬著東西爬過一層層的樓梯,走入那個男人的房間,她看見自己在深夜跑出來,兩手空空,頭也不回,男人在身後冷漠地關上他的門。“你還要來採訪我嗎?還要來看嗎?你看,這就是我的幸福,但它比你好,好一萬倍!”躺在床上的小麗慘笑道,“但這是我最後一次想你,我的最後一個男朋友!”
一些日子以後,小麗每次使用“快樂器”,都是在寫作狀態中,軀體刺激與性幻想的有機結合給她帶來愉悅的心理樂感,當那種痠麻的感覺一寸寸地滲透全身,她只有夾緊雙腿,不遺餘力地敲擊電腦鍵盤。她電腦屏保程式裡有這一行字:煙、文字、酒和快樂器。
許多日子以後,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討厭男人,討厭他們高潮過後的呼呼大睡,討厭他們身上的煙味汗味,討厭他們的氣息。她在一篇作品裡說:“我知道那些懂得溫柔體貼而又氣宇不凡的男人,他們都死光了,如果有,那會是現實中很少有的‘極品’,在遇見之前,我寧願永遠和男人說Bye�Bye。”
每次使用完之後,她會把它洗得乾乾淨淨,灑上少許香水,放入包裝盒,然後給它披上一條自己最喜歡的絲巾。很多次她都不急於收起來,而是把它捧在手裡,靜靜地看著它,彷彿是在看著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
“親密接觸者”2:彌補感情遺憾的女人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每當CD唱機播放到這首歌,浴缸裡的陳女士總會讓搓洗身體的雙手停下來,四周在剎那間歸於安靜,只有浴缸底部的按摩器還在有節奏地運動著,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她閉上眼睛,眼前又開始晃動那個熟悉的身影。
分別整整5年了,5年之前,她和他在北方同一所大學唸書,在不同的班級。她注意到他是因為一場學校籃球賽,當身高1米85的他在球場上瀟灑自如地投籃時,她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這個陽光男孩吸引,再也收不回來。從此她經常坐在球場邊,和別的女生一起為他加油。她看著他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看著他總是在就餐時間的最後幾分鐘拿起飯盒像箭一樣地衝向食堂,那時候她只有一個願望:為他打飯。
5年之後,她早已成為人婦,在深圳靠近羅湖口岸一間寬大的房子裡,她和這個高檔社群裡的其他女人一樣,過著全職闊太太的生活。丈夫的公司開在香港,很忙,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是不是都在忙他的生意,她也懶得去管了。每個星期,她去做美容,去購物,去參加一個女性俱樂部的活動。當俱樂部裡的一位外國女人向她推薦浴缸按摩器的時候,腦海裡瞬間閃過了他的身影。
如果暗戀不能算作愛情,那麼她與他從未有過開始。從認識的那天起,她在心裡默默喜歡了他3年,然而他不知道。畢業前夕,她費盡心思把他和一幫朋友帶到自己在校外的出租屋裡,一幫人玩牌聊天,打打鬧鬧。後來,他捨不得沒看完的影碟,一個人留下來了。看到凌晨3點多,她把床鋪好,灑上香水,在他身後輕聲地說:“該睡覺了吧。”他卻驀然站起身,邊拿自己的東西邊說:“哦,不好意思,你該睡覺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她呆住了,靜靜地望著他,她不知道這個大男孩是出於羞澀還是對自己沒有半點感覺。
這是留在記憶裡關於他的最後一個場景。或許生活就是這樣,你越是在乎的東西,它越是讓你輕易地失去,畢業後他們再沒有了聯絡。後來,她嫁給了現在的丈夫,也見過很多的男人:有錢的大老闆,風度翩翩的高階白領,甚至還有職業性工作者,但他們的身影在自己的腦海裡都有矮下去的時候,只有他例外。有一天,她在書上看到一句話:兩個成年男女的好,一定要經歷那麼一個深入彼此身體、交付身體的儀式,才算是好到了底。她拿起按摩器,眼淚在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