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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諸王、貝勒、大臣、官員。專擅威權,鳩聚黨羽。窺伺朕躬起居、動作,無不探聽。朕思國為一主,胤礽何得將諸王、貝勒、大臣,官員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納爾素、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毆打,大臣官員以及兵丁鮮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陝西、江南浙江等處,或住廬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擾民。乃胤礽同伊屬下人等恣行乖戾,無所不至,令朕難於啟齒,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貢之人將進御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種種惡端不可列舉。朕尚冀其悔過自新,故隱忍優容至於今日。又朕知胤礽賦性奢侈,著伊|乳母之夫凌普為內務府總管,俾伊便於取用。孰意凌普更為貪婪,致使包衣下人無不怨恨。朕自胤礽幼時,諄諄教訓,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應從節儉。乃不遵朕言,窮奢極欲,逞其兇惡另更滋甚。有將朕諸子遺類之勢,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無不為朕憂慮。伊系親兄毫無友愛之意,因朕加責,讓伊反忿然發怒。更可惡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從前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其情,將索額圖處死,今胤礽欲為索額圖復仇,結成黨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書夜戒甚不寧,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業。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稱不孝。朕即位以來,諸事節儉,身御敝褥,足用布靴。胤礽所用一切遠過於朕,伊猶以為不足,恣取國帑,干預政事,必致敗壤我國家,戕賊我萬民而後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為君,其如祖業何諭。 太祖,太宗,世祖之締造勤勞與朕治平之天下,斷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昭告於天地、宗廟,將胤礽廢斥。”

我心口一沉,緊緊攥起拳頭,來了,一切才剛開始……

我和眾臣退下的時候,阿哥們還在青石臺階上跪著,各自懷著心事,我發覺康熙看胤祥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但也容不得我多想。回去後,我一夜無眠,清晨胤禛派人來告訴我,胤祥和太子都被圈禁了。

“他被關在哪?”我低著頭,隔了半晌才對胤禛問出這句話。

“你不能去,這是殺頭的罪!”

“他這麼做是不是你指示的?”我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他原本清亮的眼睛此時佈滿血絲,看來也是一夜未睡。

“不是!”他從齒縫裡吐出這兩個字,眼裡閃過一絲悲涼。

“我要去見他,死也要去……”

入夜,我翻上牆頭,輕鬆避過幾隊巡邏計程車兵,終於來到二人的禁所,我攀到屋簷上,掀開瓦片向下看去,太子正蜷在軟榻上抽泣著,嘴裡不住地喊著額娘。我心中狠狠地將他咒罵一番,拿過幾片碎瓦丟進屋裡。他頓時警覺起來,有些慌張地站起身向上望去,我將手中的紙團丟向他,轉身飛快地離去。

我算計著那件不大的屋子應該關著胤祥,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上了屋簷,當我正要掀開瓦片時,屋裡突然爆出一陣吼聲:“皇阿瑪,難道兒臣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您覺得還不夠嗎?”我手腕一抖,瓦片從房簷上滾落下來。

“誰?”院牆外傳來侍衛的腳步聲,我咬咬牙,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放心,如果只是告密,他不會被圈禁太久的。”胤禛看著縮在軟榻上的我,有些擔憂地說著。回京這幾日,我幾乎沒吃下幾口飯,博碩急得整日在門口亂轉,連一向清冷的胤禛看著日漸憔悴的我也試著說些安慰的話。

“胤禛,你想皇上是不是後悔了?”我看著他,眼神有些空洞。“如果他不是後悔廢太子,那麼就不會遷怒胤祥!胤禛,你早就猜到了對不對?所以你才會讓我給太子送去那個紙團!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策,胤禛,你太可怕了!”

沒幾日,紫禁城開始沸沸揚揚的傳著一個驚人的訊息:太子瘋了!

兩日後,康熙帝在暢春園召集眾臣,商議選儲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