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中年微微頷道:“可以……”
目光一掠藍福身後排列的劍手,接道:“這些人要他們退後一些,帶劍佩刀的樣子難看,其實,他們派不上用場。”
藍福道:“你口氣很大啊!”
灰衣中年冷然一笑,道:“如若你閣下不見怪的話,我想獻醜一下。”
藍福微微一怔,道:“怎麼一個獻法?”
灰衣中年人道:“傷他們一個給你瞧瞧,自然,你如見怪,在下就不便出手了。”
藍福略一沉吟,道:“好,老夫也想見識一下。”
灰衣中年人目光轉動,注視的是一個身佩單刀,面目兇惡的大漢,站的距離最近,當下說道:“閣下如此吩咐,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
身子一側,抱拳一禮。
藍福早已在暗中運氣戒備,生怕藉機施展鬼謀暗算自己。
但那人並無鬼計,一抱拳,立時放下雙手。
藍福冷漠一笑,道:“你客氣了……”
只聽哇的一聲,那身佩單刀,面目兇惡的大漢,突然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向後倒去。
藍福冷哼一聲,回手一把,指未及衣,但憑一股指上的力道,竟然把那佩刀大漢給生生抓到身側。
伸手一摸。竟是已經氣絕而逝。
藍福心頭大震,暗道:“我和他相距如此之近,竟然不知他如何發出了掌力。”
他本想立時發作,但他有了警覺之後,忍下氣忿,道:“閣下好深厚的內力!”
灰衣中年人神色一直是十分平靜,殺人前後,全然無甚異樣,淡然說道:“我說過,他們幫不上你的忙……”
語聲一頓,不待藍福介面,又道:“在下去替你通報了。”竟自轉身而去。
莊院大門未開,那灰衣中年大漢去後,也無人守護,藍福只一揮手,數十人即可衝過去,但那灰衣大漢露了一手之後,已使藍福感覺到遇上強敵,莊院中的形勢不明,竟是忍下來未動。片刻之後,只見六燕、七燕,各舉著一盞紗燈,緩步而出。
那灰衣中年大漢,走在二婢身側,近門之時,搶先一步,行了進來。
二婢左右分開,藍家風一身翠綠勁裝,緩步而出,行至門外臺階上,停步不前。
藍福兩道滿含怒意的目光,盯住在藍家風身上瞧了一陣,道:“姑娘……”
藍家風嗯了一聲,接道:“甚麼事?”
藍福道:“你好像不認識老夫了。”
藍家鳳一顰秀眉,道:“你說什麼?”
藍福目睹藍家風對自己一派不屑理顧的味道,不禁心頭火起,怒聲喝道:“老夫是天道教下的總護法,除了教主之外,人人都要聽老夫之命。”
藍家鳳道:“在天道教中,你是總護法,但在我們藍家呢,你不過是一個老管家罷了……”
藍福怒聲叫道:“小丫頭,你……”
藍家風不理會藍福的激怒,仍然笑意盈盈的說道:“在鎮江藍府之中,你對我說話時,一向自稱老奴,對麼?”
王修等隱在樹上,聽兩人對答之言,低聲對江曉峰和青萍子說道:“藍家鳳修為大有進境,深通攻心為上的兵法之道,看來今日,藍福有得苦頭好吃了。”
突然間,藍福閉上雙目,似是在運氣調息一般。
藍家鳳微微一笑,問道:“藍福,你怎麼不敢瞧我了?”
藍福睜開眼睛時,臉上的忿怒之氣,已然大為消退,輕輕嗯了一聲,道:“老夫在想一件事。”
藍家風道:“你想什麼?”
藍福道:“想你說的話,並非是全然無理,在天道教中,老夫固然是總護法,但在藍家,老夫確是府中的老管家,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