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中年可就不一樣了,只聽考棚裡到處是椅子碰撞之聲,數百個學子手足無措站了起來。
想要跟韓躍行禮,又不知該用什麼禮儀,慌亂之間下意識便想跪倒,學著兩個小先生那樣給韓躍磕頭。
“都給我坐下!”韓躍猛然一聲暴喝,雙目射出炯炯之光。
他緩緩掃視全場,沉聲道:“進入科場,考試最大,此間沒有什麼西府趙王,爾等也無需向任何人下跪,寒門學子的骨氣,先要從今天開始立上一立,這也是個規矩,從今以後,天下任何學堂,不準有人下跪……”
說到這裡緩緩一停,面色莊重吐出六個字,緩緩道:“學問,是無價的。”
學子們若有所思,但是依舊有些戰戰兢兢,最終還是兩個小先生不斷呵斥,才把所有人強盛逼迫坐了回去。
武躲在一處角落暗暗觀察,也不知為何心中突然一顫,她悄悄打量著韓躍,只覺得這個青年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度,明明穿著很是普通,舉手投足間卻有一股吸引力。
少女只覺的胸口不自覺跳了一下,用一種聲若蚊蠅的語調喃喃自語道:“原來,他就是趙王,我的父親當初就是和他作對,難怪會輸……”
……
……第一更,3200字
第744章 韓躍和武則天的第一次見面
韓躍不曾注意到武,或者說即使注意到了也只是一瞥而過,畢竟在場有幾百個學子,年齡從小童到中年都有,穿著從貧寒到富貴皆存。
雖然武渾身衣衫破爛,但是也有同樣衣衫破爛的學子,唯一有些區別的也許就是她臉上塗抹了東西,但是韓躍不可能在幾百人中看的這麼細。
此時已經是午後未時,按照規矩必須要開啟鄉試第三題。
韓躍負手站在考棚正中,忽然悠悠吐氣開聲道:“今有一詩,名為憫農,此詩原是兩首詩詞分作,卻被我的孩子胡亂拼湊一起,但是為師覺得拼湊的不錯,陛下也認為帶著童真,故而便用此詩為題,讓大家聽了寫一點心中的想法……”
他沒有自稱本王,反而用了一個為師的字眼,僅僅這一個為師的字眼,就讓在場學子們血脈噴張。
為師這個稱呼,一般是不亂髮出的。一旦這麼自稱,基本就認同了某件事情。
那就是在場這一眾學子,從此都是趙王的學生……
武同樣心口跳了一下,不知為何忽然想到韓躍有兩個女弟子,似乎那兩個女弟子最初也只是研究院學生,後來才機緣巧合從學生晉升為弟子。
學生,弟子,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成為弟子,才是師尊之徒,可以算半個家裡人,可以是門下的生。
韓躍忽然該負手為舉手,然後緩緩一指在場所有學子,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或者其它,最後指尖恰好就指在了武的身上,鄭重道:“我知道你們不少人出身寒門,家裡都是勒緊了褲腰帶拱你們讀書,比如這位少年書生,前來科舉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穿……”
眾人下意識順著韓躍指尖看去,武十分羞澀的低下了小腦袋,她只覺得自己心口怦怦亂跳,臉蛋兒也跟著紅通透了。
韓躍哈哈一笑,接著道:“不好意思啊,拿你做了個典型,為師之所以要說這番話,就是要引出鄉試第三題,所謂憫農,憐憫的正是農人。”
眾人顧不得再去看武,連忙屏氣凝息聆聽韓躍的話。
韓躍目光再次一掃,語氣緩緩開聲道:“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江山誰不腐,從無傳千古。但因百姓類,飢寒猛如虎……”
這原本是兩首詩,第一首詩是韓躍抄的,第二首則是韓躍自己座的,兩首詩被小石頭拼湊了一起,雖然屬於胡亂拼湊,但是詩詞的韻味竟然更上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