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老夫認栽!”祿東贊陡然吐出一口長氣。
他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朱雀門眾多大唐二代,目光一個一個挨著看過去,忽然長笑一聲,再次道:“長安有四座城門,大唐有無數勳貴,老夫今日倒要每個大門都要試試,看看是不是每座城門都有勳貴子弟阻攔……”
這算是跟刁難他的勳貴子弟卯上了。
眾多紈絝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到這人竟然是個愈挫愈勇的性子。看來能成為吐蕃大相,確實非等閒之輩。
祿東贊忽然轉頭上馬,大聲喝令道:“眾兒郎聽令,咱們去玄武門。”
東方青龍門不能走,南方朱雀門也有刁難,現在他要直接去玄武門,今天打定主意要進入長安。
為什麼他有這種自信?
因為刁難這種手段不能重複使用。
比如青龍門用的是不講理手法,那麼朱雀門就得換個辦法才行。否則你兩個城門全都一種辦法,傳出去只會讓天下人嗤笑大唐沒有手段。
這個限制紈絝們都懂,所以長孫衝等人用了不講理的辦法之後,朱雀門這邊就得換上房遺愛裝傻充愣。
一個城門一種辦法,就算刁難祿東贊也得吃著,但是如果重複了手段,那麼這場交鋒大唐就輸了。
“走!”祿東贊狠狠一抽馬鞭,大喝道:“去玄武門!”
“等等……”朱雀門口突然有人發聲,急切阻攔了祿東贊等人。
祿東贊在馬上回望一眼,發現說話的正是程綰綰,他剛才已經隱約察覺此女不凡,這麼多勳貴子弟彷彿都聽她的。
祿東贊勒住即將揚蹄奔跑的健馬,意味深長道:“這位姑娘突然阻攔老夫,莫非你準備放行認輸?”
現在他不急了,故意說出認輸二字。
程綰綰微微一笑,道:“認輸不可能的,大唐從來不會認輸。本姑娘之所以攔住大相閣下,是要好心告訴你別再碰壁。玄武門你們去都不用去了,那個城門吐蕃進不了……”
“哦?是麼?”祿東贊淡淡一笑,道:“老夫倒覺得未必如此,姑娘為何會如此篤定?”
程綰綰悠悠一笑,隨手將大斧頭扔給弟弟程處弼,鄭重道:“玄武之門,自武德九年開始不準持械進出。此律乃是大唐最大的潛規,不管是漢人還是異族都得遵守。”
她目光忽然變得兇狠,冷冷道:“但有誰犯,定斬不饒,無論吐蕃大相,還是西域國王……”
祿東贊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位吐蕃大相眉頭輕皺,不過腦袋卻輕輕點了幾下,沉吟道:“玄武門不準持械,而且是武德九年才有的規矩。是了是了,老夫明白了。”
他忽然看向程綰綰,點頭致意道:“這位姑娘說的不錯,玄武門老夫確實不能進。吾等乃是吐蕃使團,出使的身份不允許自己卸刀進城。偏偏你們玄武門頒佈此規,看來吐蕃註定不能走此門戶。”
程綰綰嘻嘻一笑,語帶慫恿道:“但是白虎門就沒有問題了。西方白虎主殺伐,不限制攜帶刀柄進出,本姑娘建議大相去走白虎門,那裡也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祿東贊深深看她一眼,忽然失笑道:“姑娘如此說話,堪稱步步為營。你先打消老夫去玄武門的念頭,再建議我去白虎門試試,看來這個白虎門肯定設有手段,說不定正等著老夫前去出醜。”
程綰綰閉口不言,她身邊眾紈絝卻目光灼灼,其中程處弼最為囂張,揮舞著小拳頭叫囂道:“那麼你這個老頭敢不敢去?”
祿東贊哈哈狂笑,猛然一抽手中馬鞭,大聲喝令道:“吐蕃兒郎何在,隨我前往白虎門。這座大唐長安帝都,今日本相進定了。”
這話別有深意,明顯蘊含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他要進入長安城,另一個意思卻是暗指吐蕃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