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無數亭臺樓閣大雄寶殿,靡費何止百萬,簡直媲美皇宮。本王真是該早早滅了東渡佛,這一磚一瓦全都是百姓的血。”
志源臉色蒼白,驚慌失措低頭。
這貨左右看了兩眼,可憐巴巴道:“殿下,殿下,這事都是東渡的主意,小人當初並不想這麼搞。俺只喜歡把寶藏埋起來,東渡卻說要用金身彰顯勢力。”
“該死!”
韓躍攥了攥拳頭,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火。
旁邊那幾個大將對視兩眼,一人小心翼翼湊過來道:“殿下,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大佛寺已經破滅無僧,這些金身不能留在原地。”
“砸了它!”韓躍陡然一聲厲喝,森然道:“命令所有將士舉刀,給我砸了這二十座佛像。”
眾將呆了一呆,下意識道:“殿下,這可是異常精美的佛像,先不提本身價值幾何,光是鑄造時耗費的人力就高達幾十萬貫。末將等人以為,還是保留為妙。不如將佛像搬去您的府邸,或者送到皇宮內務府也行。”
牛進達上前兩步,小聲道:“這些東西可以作為鎮庫之寶,砸了真是十分可惜……”
“砸了它,我說砸了它!”
韓躍完全不管眾人勸說,毅然再次下達命令,他眼中明顯有一股怒火噴射,森然道:“本王不要染血的錢,也不想收藏什麼佛像。我需要的砸碎它們變成黃金,償還當年發行債券的債務。佛像精美又如何?天下百姓還等著吃飯!”
眾人面面相覷,依舊有些遲疑。
韓躍陡然轉身而行,大踏步走到佛寺門口的臺階,他站在臺階上對著遠處放聲高喊,大喝道:“你們聽到沒有,本王今晚就能砸出七十萬兩黃金,這些黃金摺合銅錢七千多萬,可以先把你們購買債券的本金償還了。”
遠處一片譁然,無數百姓驚呼。
今夜滿城都在清洗血汙,整個長安百姓幾乎全在街頭,韓躍這一聲呼喊發出,百姓們頓時奔走相告,只不過短短几盞茶功夫,大佛寺所在的街面密密麻麻全是人。
韓躍猛地又轉身看向佛寺裡面,沉聲對幾個大將喝道:“本王的命令不管用嗎?我讓你們砸了它。”
“末將,聽令!”牛進達明顯感覺到韓躍的怒火,連忙領頭接受軍令。
後面幾個大將雖然不捨,但也急急拱手應了一聲喏。
下一刻,但見這些大將抽刀衝向那座大殿,同時又喝令招呼幾百上千個戰士,眾人各持兵器爬上佛像,掄起刀劍叮叮噹噹就是一頓猛砍。
火把照耀之下,無數金塊掉落,佛寺外面無數百姓歡呼震天,許多人忍不住擠到了門口看。
“金子,全是金子……”有人熱氣直噴,渾身都在躁動。
有百姓熱淚盈眶,哽咽道:“寺廟高利驢打滾,一年一年又一年。家裡妻兒餓半死,金身全是血汗錢。”
韓躍怔了一怔,下意識看向這個百姓,輕聲道:“你讀過書?”
那百姓滿臉溝壑滄桑,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農人,然而他剛才那話分明像詩一般,雖然粗淺但卻擁有深度。
他聽到韓躍問話,陡然彎腰行了一禮,流淚道:“曾也讀了幾年,可惜沒能繼續。出身寒門,無法投卷,先被世家打壓,後遭儒門刁難,苦苦掙扎半生,妻子兒女連口飽飯都吃不上。無奈只能到寺廟裡借了驢打滾,從此再也無法翻身好好活……”
韓躍攥了攥拳頭,忽然道:“像你這種寒門士子,天下應該不少吧?”
那人苦澀一笑,喃喃道:“哪裡還能算是士子,早都已經趴在泥水裡種田了。寒門難出貴子,讀書也無法出頭。”
“這個事,本王來辦!”韓躍陡然出聲,面色極其肅穆。
“您來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