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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花|乳罩連線得天衣無縫。簡直是桂林山水,真是強盜一樣猖狂的大手筆。是莊嚴的挑逗,美麗的性感。更重要的是,這服裝打破了|乳罩的私匿性,打破了|乳罩的季節性,它成為炫耀性時裝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女人們上街時,必須考慮|乳罩的顏色了。換一件服裝必須換一副|乳罩。一年四季裡|乳罩都要暢銷。|乳罩的需求量將大大增加。現在我明白了她製作狐狸皮|乳罩並不僅僅是為了挑逗那個小紅臉。是商業。是美學,把女人最美的部位不分春夏秋冬地給予特別的關懷和強調。我知道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銀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誠懇地說,“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問題是,”她微笑著說,“我們連一日夫妻也沒有。” “那次,”我回憶著一九九一年三月七日晚上的情景,說,“那次就算是了。” 顯然,她也在回憶著一九九一年三月七日晚上的情景,她滿臉赤紅,好像剛受了莫大的侮辱,“不,那不是!”她惱恨地說,“那隻算一次無恥的猥褻,一次不成功的強Jian。” 她捂著臉,這是一九九一年三月七日晚上她的習慣動作。也許她捂著臉時正從指縫裡偷偷地觀察著我。這習慣一直延續到一九九一年三月八日凌晨,紅彤彤的霞光映紅了窗簾的時候。因為整夜地吮吸Ru房,我的腮幫子又酸又麻又脹。她光著身子站在霞光裡,宛若一條懷孕的母泥鰍。油滑,金黃,黑色的斑點和花紋。那兩隻滲血的|乳頭像泥鰍的胸鰭,隨著她的呼吸,有節律地、可憐地抖動著。當我試圖把那副天藍色的|乳罩給她套上時,她一晃肩膀撲到床上。她趴在床上哭泣著。高聳的肩胛骨,深邃的脊樑溝。粗糙的、生著鱗片的屁股。我試圖用被子蓋住她的身體。她打了一個挺,鯉魚會打挺泥鰍也會打挺,她一個泥鰍打挺蹦下床。她捂著臉哭泣著向門衝去。她嗷嗷地哭叫著,聲音那麼大,讓我膽戰心驚。沒臉見人了,沒臉見人了,你讓俺怎麼活下去也。如果從上官金童房間裡衝出一個赤身裸體的、捂著臉痛哭的女人,後果不堪設想。這個女人顯然處在半瘋半狂的狀態,一九九一年三月八日凌晨的人民大街上積存著一汪汪的雨水,雨水裡浸泡著一條條毛毛蟲似的楊花,冷氣逼人。國際婦女節是法定的保護婦女的日子。我怎麼能讓她這樣跑出去?如果放她跑出去用不了十分鐘她就會僵臥在馬路上,嘴裡流著血。她絕對置生死於度外,汽車撞了她還是她撞了汽車已經說不清楚說清楚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似乎聽到車頭撞在她身上發出的那種可怕的肉膩膩的聲音。就像澳洲的汽車撞死赤裸的袋鼠一樣。袋鼠是從來不穿衣裳的。我不顧一切地衝向門邊,把她的一隻反來複去擰著門把的手掰開。她用力地掙扎著,用頭撞我的胸膛,用牙咬我的手。放開我,我活夠了,讓我去死,她大聲吵嚷著。我心中充滿了無邊無際的厭惡,對一個偽裝成純情少女的女人的厭惡。更為可怕的是,她用她的頭,撞擊門板,一下比一下用力,撞得門板嘭嘭響。我怕極了,萬一她撞死在門板上,上官金童起碼又要去勞改十五年。再有十五年,我就回不來了。當然,我無論是槍斃還是坐牢,並不是大問題,嚴重的是,因為我的原因,讓一個女人死去活來的地胡折騰。你真是混蛋!你為什麼要把她請進來呢?後悔藥沒有賣的,當務之急是安撫,安撫住這個其實十分光棍的、意欲毀掉一切的女人。我抱住了她的肩膀,悲壯地說:“姑娘,我會對你負責的!她不掙扎了,但仍然在哭訴,並且說: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我說:姑娘,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走吧,登記去,結婚吧。我不要,我不要你憐憫我。她臉上那種瘋狂的表情消失了。面對著這張突然變得實事求是的臉,我感到十分吃驚。 她把一九九一年三月七日定義為“無恥的猥褻和不成功的強Jian”,使我大吃一驚,並感到激烈的憤怒。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女人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