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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皇帝這是在賜我鴆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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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節:一百二十九章 天容海色本澄清(3)

百二十九章 天容海色本澄清(3)

〃董鄂恭請皇阿瑪金安!〃長跪磕頭,背脊樑陣陣發寒,偷覷了一下康熙的臉色,古井無波,只是,井水黑得出奇!康熙啊康熙,我又不是陳世美,你何苦演什麼包龍圖?

〃丫頭,朕對你很失望!……怎麼,御賜的酒是用來看的?〃康熙帝的聲音分外低沉,如一把生鏽的鐵鋸來回噬咬著我不夠強韌的神經……真是雷霆碎新荷,旖旎俱成灰!……等等,此時的養心殿,只有康熙、我和太監總管之一的刑年,倘若老康頭真想殺我,又何必摒退眾人?而且,不問緣由隨意處死一位無辜的兒媳婦,似乎也不符合他老人家一生〃以仁為本〃的自我標榜?惡作劇?不可能,他哪有那麼閒?而且,帝王心術又豈是這麼好惴測的?

轉瞬之間腦子裡已百折千回,卻依然滿頭霧水一籌莫展,《辨證錄o中毒門》裡說:〃人有飲吞鴆酒,白眼朝天,身發寒顫,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狀,心中明白但不能語言,至眼閉即死。〃

生殺大權握在別人之手,奈何?奈何?

仰脖一飲而盡,朝猶微笑,夕葬塵埃,無痛而死,無疾而終,也罷!也罷!

這鴆酒的滋味,怎麼和光祿寺良釀署用玉泉山水釀造的玉泉酒無甚差別?閉目等了片刻,無事?!再次偷覷康熙,陡然覺得其眸中惋惜之意乍瀉即收,〃你這丫頭向來八棍子打不出句實話,今兒個,朕就看看你酒後肯不肯吐真言?朕返京數日,兩次家宴胤禟和你都沒有出席,宜妃說你於一個多月前偶染風寒,怕把病氣過給旁人,故去京郊別院靜心養病,是這樣嗎?〃

倘若我說不是,那宜妃豈不就是欺君?硬著頭皮答道:〃有勞皇阿瑪掛記,媳婦誠惶誠恐。〃

康熙喉嚨裡低低發出兩聲嗤笑,似怒似諷,似一鍋沸騰爆濺的油,而我的心則在油鍋裡滾了一圈,被炸得中空外脆,只聽康熙又道:〃朕聽聞市井中流傳著不利於九福晉名節的諸多傳言,而朕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則不約而同地著手撲滅這些個能殺人於無形的洪水猛獸……丫頭,傳言都是無源之水、無風之浪嗎?〃

我暗忖:自古以來,皇室便是諸多真假醜聞的發源地和集散地,而皇室偏偏又是最忌諱和不能容忍瑕疵的地方,我此番遭挾持遇險數日,雖並無苟且羞辱之事,但名節必然受損,而這事也絕非不漏風的牆,康熙當時雖身處熱河巡視途中,但其中過往又豈能瞞過他的耳目?他倘若肯容忍我,自然會難得糊塗,當作耳邊風;可今日如此這般的提及,恐怕已生出殺意……

不禁悽然而笑,〃生寄死歸,每個人到世間走一遭,都免不了留下這樣那樣的遺憾……既然人人都是如此,董鄂自然也能坦然面對……皇阿瑪,皇家的媳婦人人皆應〃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倘若您認為董鄂的存在令皇族蒙羞,便請賜死董鄂,董鄂自當認命,絕無怨尤。〃

康熙沉吟片刻,突然話鋒一轉,〃這回八阿哥犯事,胤禟的反應最大,朕甚無奈,將他在理藩院的差事也給撤了。告訴朕,他可還在埋怨記恨,打算繼續跟朕唱對臺戲?〃

〃回皇阿瑪的話,胤禟如今也明白〃為君難,為君父更難〃的道理,能理解皇阿瑪的一片苦心,不會再心生不滿,記恨君父。〃

〃哦?是這樣嗎?〃康熙微微挪動了一下龍體,〃說說看,他理解了朕的一片什麼苦心?〃

〃天家骨肉最難保全,而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皇阿瑪為君為父,更是知易行難,皇阿瑪此番對八阿哥看似無情,實則有情;看似心狠,實則心酸。〃

康熙微微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