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的,名聲、錢財、家眷,咱們已經一無所有,如果再悄無聲息的好像一條狗一般死在北進的路上,那我等才真正是成了無家無國的孤魂野鬼了。諸位也別忘了。咱們的家眷親族都還在京師……!”
“兩位伯爺的話都是質樸之言,老夫深以為然,諸位也都考慮清楚,進是死,退亦是死,只有拼得一些籌碼,咱們這些人的性命才有了保障,最不濟,也讓咱們的家眷親族能夠躲過一劫。諸位都是聰明人,其中的道理,便無須老夫細說了吧!”
聽了馮銓的一席話,眾人都是沉默下來,整個屋子裡只剩下柴火堆中噼裡啪啦的聲響。
“兩位伯爺剛才所說,老夫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或許能為我所用!”馮銓也沒理會那些同僚,自顧自的對陳之龍和周伯達說道:“清軍剛剛抓獲了幾名民軍計程車卒。就關押在此處不遠之地,如果能將那幾人營救出來。或許咱們便有了可以安全離開的機會!”
清軍一路走來,河北京畿之地的民亂雖然遠沒有山陝那裡的聲勢浩大,但也是此起彼伏,神出鬼沒,不斷的襲擾清軍各部。這些民軍的旗號五花八門,最近活躍在這薊州一帶的便是什麼所謂的“三府民團”。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讓清軍甚是頭痛,以至於清軍今晚出城劫掠都要大股兵馬隨行,唯恐中了民團的埋伏。
“清軍軍中缺糧,加之是在城中。因此對這些民軍士卒看守也甚是鬆懈。這件事情,便由老周去辦,馮公,你說咱們卻是對誰下手比較合適呢?”陳之龍見馮銓同意自己的建議,立刻變得興奮起來。
馮銓思索了片刻,“內大臣索尼、蘇克薩哈!”
“為何是這二人?”陳之龍和周伯達奇道。
“這兩人都是太后一黨,如今太后身死,他們卻是沒了靠山,在軍中的位置甚是尷尬,多爾袞兄弟不敢委以重任,只能作為文官隨大軍北行。他們的心腹侍衛隨從基本上都死在了太廟,身邊的防衛鬆懈,。再者說,這兩人畢竟是大清的領侍衛內大臣,身份煊赫,還都是八旗的覺羅宗親,絕對有分量!”
陳之龍一拍大腿,“成了,就搞他們兩個!”
馮銓緩緩看向在座的眾人,“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呢?”
一些人不由得臉色發白,在場的十餘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此時聽到馮銓他們的計劃,不禁頓生怯意。
胡荃和金之俊卻是搶先點頭同意,胡荃是內官,平素裡便不被人主意,此時更是自告奮勇,不一會便偷回來好些粗陋的兵器。
馮銓也不理會那些默不作聲的人等,自己信手抄起一柄短刀來,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既如此,那老夫等便與諸位就此別過,諸位當中如果有人想要告發,便自去找清軍報信,黃泉路上老夫等便先走一步,等著眾位前來相會。如果念及同僚一場,那老夫便不勝感激,萬一老夫等任能夠逃脫,諸位便自求多福吧!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是生死永隔!”
聽馮銓這麼一說,眾人卻是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馮公,我等願意追隨!”說著,眾人便各自挑選了趁手的兵器,分成兩隊,分別行事。
索尼和蘇克薩哈如今也大不如從前,領侍衛內大臣不過是一個尊崇的官位而已。順治皇帝福臨和太后大玉兒先後崩逝,他們這些人也是一下子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如今兵事為先,多爾袞兄弟指揮任用自己的心腹之人,他們這些帝黨和太后一黨的成員卻是隻能束之高閣。
作為八旗的親貴和覺羅宗親,好歹還有一日兩餐的保障,但卻是根本不能填飽肚子,一眾人等實在是挺不過,遏必隆便帶著一些人前往城外打打秋風,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吃食,如今在關內還是好的,要是到了草原,恐怕食物更是珍貴,總要提前儲存一些才是。因此,索尼和蘇克薩哈雖然對於遏必隆等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