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被王承恩看在眼裡。他如果要是有心收拾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
還有這些名單和清冊,這儼然便是密佈在山東境內的一張龐大的情報網嗎?如果猜得不錯,郭追這連日來的行動,便是這張巨大的情報網路在發揮功效。民間、軍中無所不在,這哪裡能是一日之間可以建起來的啊!
可是王承恩為何要將這些都交給自己,這份禮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王公公的意思是,朱大人如果過有心要在山東蒐集訊息,便可以藉助於這些人手和產業。陰先生對此事頗為熟悉,不妨交託於他。將四海貨棧與這些產業合為一體。定然事半功倍。還有,公公也請大人不要多想,公公與大人的淵源日後自然會傾囊相告,但如今的確不到時機。”
好一會兒。都是郭追在低聲稟告。而朱平安和陰世綱、曹無傷等三人則徹底陷入了混沌的狀態。
“這位是王公公麾下的掌管山東事務的主事沈名先沈掌櫃。在山東常駐十餘年。各地官府、民情、人事都頗為熟稔,可以為陰先生副手,操持一應事務。當然。具體安排都要看大人的意思!”
“大人一舉掌控四衛,向朝廷稟明一切緣由是當務之急,具體措辭如何大人應該明瞭,小人就不多言了。反而是接下來四衛的人選,大人要儘快拿出一個章程來,嶽錦峰、仇澤等人都是可以大用的,將名單報至京師後,公公會想辦法安排,大人不必憂心……!”
郭追旁若無人的侃侃而談,完全沒有了他自打跟隨朱平安之後的沉默樣子,一時間竟讓朱平安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那個跟隨自己的冷臉錦衣衛。
最後,郭追清了清嗓子,特意看了看門外,院子中的親衛都距離房門幾十步開外,郭追這才走進兩步說道:“公公特意吩咐小人提醒大人。昔年朱升為太祖獻策,‘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今時今日,依然是至理名言,公公勸大人,不妨‘高築牆、廣積糧、順勢而動’,將來必然有一番作為!”
沈名先見郭追說完,當下便接上來,“小人的商鋪便在登州城內,這些天小人便在府上叨擾幾日,請大人與陰先生斟酌之後,小人便可將全部明細賬冊交付。並將一應事務向大人和陰先生做詳細的解釋。”
兩人說完之後,齊齊的向後退了幾步,躬身等候朱平安的吩咐。
朱平安則是呆愣了許久,這才點點頭,“王公公的厚德大恩,平安謹記於心,以後,便要多多勞煩兩位了。”
郭追和沈名先這才告退。
兩人出了門,剛下臺階,沈名先卻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郭追手疾,一把攙住他,卻見沈名先已是不能自已,嘴唇抖動個不停,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郭追見狀連忙將其攙扶出院落,到了外邊,輕拍沈名先的背脊,沈名先這才緩過一口氣來。但轉瞬間卻是險些落下眼淚來。
“像,太像了!”沈名先不住的喃喃自語,“天可憐見,公公沒有欺騙我等,家主還有後人。這般年紀,已然是二品高官,我沈家光復有望了!”
郭追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剎那間就如同春風吹散了覆蓋在表面的冰霜。“家父在天有靈,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
而書房中的三個人,誰都沒有出聲,只是面面相覷,看著桌上的那個小小的木匣,此刻便如同有千斤之重。
朱平安看看陰世綱和曹無傷兩人,無奈的苦笑道:“別問我,我和你們一樣糊塗!”
陰世綱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用手中的摺扇輕敲自己的額頭。“也罷,大人不必多慮,看王公公的意思,應該是真心相助,要不然絕不會以此相托,還有在京師中的種種,都足以證明他對大人沒有任何惡意!”
曹無傷呻吟一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