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中便是一驚。
沈恪卻又遞上一張銀票來,“來的匆忙,未準備禮單,這是我家老爺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管家接過一看,雙腿卻是情不自禁的一軟,銀票上的數額分明便是“兩萬兩”的字樣。(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助你登天
範永鬥,今年不到五十歲的年紀,榮登家主之位已經有十五年的光陰。今天一大早,闔府上下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中秋祭祖大典和族叔的賀壽慶典忙的不亦樂乎,範永鬥卻是獨自躲進了後院的一座三層高的小樓中,吩咐不需任何人打擾。
范家位於介休城的最北端,相比較相鄰的縣衙等設施,范家無疑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站在這三層樓上,手中握著一杯殷紅的西洋葡萄美酒,俯瞰整個介休的全景,一種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範永鬥不禁心潮起伏。
明朝初年,范家還只不過是個擁有一間門臉店面的小商販,迫於生計,范家先祖走西口,闖塞外,終於在張家口站穩了腳跟,其中的辛酸苦楚不足為外人道也。範永鬥接掌家主之位後,更是將這種生意發展到了極致,鹽鐵、茶葉、火藥、甲械源源不斷的輸出到關外,大筆的金銀也如同流水一般輸送進范家的腰包。
如今,范家在張家口、介休,甚至於在晉商之中都是執牛耳一般的存在,可以說,在山西的這一畝三分地上,他範永斗的一句話,產生的效果要遠遠的超過任何一位山西官府大員。範永鬥利用晉商之間的聯姻、鄉黨、宗族等利益關係,為范家編織了一張碩大無比卻盤根錯節的網路,在山西、在官府、在京師,范家都有自己的眼線存在。也正是這張大網,保護著范家走到如今。
在外人看來。范家現在是聲勢顯赫、貴不可言,而範永斗的心中卻是如履薄冰,這兩年,范家的地位日益穩固,但關外主子交辦的差事卻是一再受挫,連帶著也被訓斥責罰了多次。河北、山東一帶范家的據點被相繼拔除,在南方的佈局尚未完成,北方卻是連連失地,河北、山東更是被剿除的一乾二淨,一些范家的子侄也都死的不明不白。這一切都是源於那個叫朱平安的大明後起之秀。
多爾袞命令范家劫奪漕糧。以為清軍所用,可範永鬥存的心思卻是趁機狙殺押送漕糧的朱平安,為此,他不惜重金賄賂賀有齡和柳忠恕。利用柳忠恕在軍中的眼線王良發動兵變。以此來達成目的。但可惜又是功虧一簣。寧完我親自趕來張家口大罵範永鬥辦事不力。讓範永鬥驚怒交加。卻又無可奈何。
範永鬥很清楚范家如今的狀況,那是在刀尖上跳舞,一個不慎。便有可能萬劫不復。范家的局面看起來風光,實則處處都潛藏隱憂。范家這兩年連遭打擊,其餘的諸如靳家、王家、梁家表面看起來恭順,實則背後都存了取而代之的念頭。
今年特意在中秋佳節的時分為族叔大辦壽宴,範永鬥也是想借此機會重現在人前展示範家的雄厚實力和威望,並找機會震懾其餘山右各家,穩固在晉商和滿清心目中的地位。
正在苦思之間,樓下的護衛卻是發出了聲響,範永鬥低頭看去,卻是自己的大管家領著外房的一名管事匆匆來到了樓下。
範永鬥咳嗽了一聲,揮手讓護衛放行,讓兩人上樓來。一見面,範永鬥便發現大管家的神色有異,繃著臉問道:“出了何事?”
大管家搶上前一步,將一個紙片雙手遞到範永斗的手中,“老爺請看!這是剛剛有人以福建鄭家的名義送上的賀禮!”
“福建鄭家?”範永鬥微微一愣。地處大明腹地山西的范家和從事海貿的鄭家平素很少來往,這鄭家的人怎麼挑在這個日子上門來?
一看手中銀票的數字,範永鬥倒吸一口涼氣,“好大的手筆,一見面便是兩萬兩紋銀,鄭家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有求於我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