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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奇。懷德今年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崇禎五年的時候,便被賣入宮中為奴,從那時起便一直跟隨在王承恩的身邊,卻是從來未曾聽他說起過自己的來歷。

“你也記下,日後離開京師,替我幫義父打造一塊靈牌,這麼多年,我謹記義父的教誨。未曾焚香祭拜,虧欠他老人家良多,你要記得替我一一還上!”

一句話險些說的懷德掉下眼淚來。“還請義父賜下祖父的名諱,懷德一定遵照義父的吩咐,每日焚香祭拜,不敢有誤!”

王承恩微笑著點點頭,“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記住。你的祖父乃是天啟朝司禮監掌印王安!”

一說出這個名字,王承恩不禁有些哽咽了。本已有些模糊的印象忽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天啟元年。王承恩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在信王潛邸也不過才三年的時日。五月,魏忠賢命給事中霍維華上疏彈劾,汙衊王安。天啟皇帝在客氏的唆使下,罷黜王安的掌印太監一職,將其貶至南海子行宮充為淨軍。

所謂“淨軍”。其實便是最低等的宦官,專門負責清理打掃宮中的糞便。

王安自萬曆年間便進入司禮監任職,以正直無私、剛正不阿聞名,深得大宦官馮保、陳矩的信任和賞識,即便是在朝中計程車大夫中。也是頗受尊重。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魏忠賢和客氏的陷害下,竟然被髮配到南海子作為淨軍,這種羞辱和加害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一得到訊息,王承恩便第一時間來到了南海子尋找義父的下落。王承恩拜入王安門下,知曉的人並不是很多。也因為王承恩已經進入到信王府邸,所以,等閒人等對其並不是很重視。

找到王安的時候,王安正在偏殿值房的淨房中打掃。昔日的大明內相,如今卻破衣爛衫的清理著淨房中的汙穢,滿頭的白髮隨風飄動,說不出的淒涼和蕭瑟。

王安背對著王承恩,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王承恩則呆呆的看著那個背影,一時間不敢上前相認。

忽然,王安彎下腰來,似乎是從淨房門口的籬笆下撿起了什麼東西,欣喜異常,用衣角擦拭了兩下,便徑直向口中塞去。

王承恩再也忍受不住,低聲叫了一聲“義父“,飛奔上前,一把抓住了王安的右手,兩行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

等到了近前,這才看清楚,原來義父的手中竟是拿了一塊蘿蔔乾。

“義父,您何苦如此的作踐自己!”王承恩泣不成聲,將蘿蔔乾奪過來,從自己的懷中拿出包好的燒鴨塞到王安的手中,“義父,您吃啊!”

王安也沒有想到王承恩居然能找到這裡,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隨即變了臉色,看了看四周無人,剛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王承恩拖到一邊的假山洞中。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宮裡還沒有人知曉你我的關係,你如今找到這裡來,不是自尋死路嗎?”

王承恩抱住王安的雙腿,“沒有義父,哪兒來的承恩這條性命,承恩這就去求信王,甘願來南海子侍奉義父,承恩不怕什麼生死,只求能陪伴義父左右!”

王安愣了好一會,這才長嘆一聲,用皴裂的手掌輕輕拍拍王承恩的腦袋,“傻小子,義父已經老了,但你的性命便這般的不值錢嗎?老夫受陳矩陳公公所託,侍奉先帝泰昌爺,如今總算扶保太子登基,也算是對他老人家有了交待。說來老夫這也是咎由自取,沈逍那老匹夫在離京之前曾多次提醒與我,那魏忠賢狼子野心,必然不容於我、恩將仇報。只怪我自己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如今也算是咎由自取。”

王安話鋒一轉,“不過,他總有返京的那一天,那老匹夫不是安心做富家翁的性子,有他在,這大明的天下總還有一線希望。從馮保馮公公開始,這內廷都沒有出過大亂子,將來有一天,等沈逍回京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