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公文的抄件,馬鸞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水漬,當即跪下來衝著吳邦輔便是叩頭,“吳大人、吳大爺,您就是我馬家的救命恩公。適才的冒犯您千萬不要計較,日後我馬家定有厚報!”
吳邦輔嘆口氣將馬鸞拉起來,“現如今快想個法子吧。東廠的人要來提令尊,顯是得了陛下的詔令。我是無法阻攔的……!”
馬鸞一挺身站起來,“吳大人,在下沒有別的要求,只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拖住東廠的來人,哪怕只有一個時辰。也務必要牢牢的拖住他們!”
說著,馬鸞從懷中忙不迭的摸出一大疊銀票來,“這些請吳大人略作疏通,好歹幫在下爭取些時間,在下這便去找人幫忙!”
吳邦輔看看馬鸞。又看看銀票,終於還是嘆息一聲,“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明天一早我也要掛冠而去,這南京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從錦衣衛衙門出來的時候,馬鸞的酒意早就煙消雲散,心急火燎之下,他從錦衣衛衙門中借了一匹快馬,顧不得正在宵禁的時間,打馬揚鞭便向城南奔去。
一路上遇到幾撥兵馬司的巡城兵丁,但幾錠銀子丟擲去,加上馬鸞的身份,自然是無人肯去阻攔。
到了醉仙閣,馬鸞顧不得許多,直接便闖進了鄭鴻逵所居住的別院。
鄭家的護衛攔住了馬鸞,大呼小叫之下,剛剛就寢的鄭鴻逵也起了身,走出來,看到馬鸞卻是一愣,慌忙將其讓進自己的臥房。
“不得了了!”馬鸞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顧不得見禮問候,慌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鄭鴻逵頓時也有些亂了手腳,萬萬沒想到今日夜間竟是出了這樣的變故。好歹穩住心神,仔細思慮一番,這才有了定計。
“事不宜遲,事情早晚都要做,那便提前在今夜發動!”鄭鴻逵的雙眼冒出興奮的紅光,“咱們鄭家還有人手在南京,我這便派人前去解救馬大人他們!”
“多謝、多謝!”馬鸞感激的五體投地,“家父復起之日,便是鄭大帥封侯之日!朝廷必然以鄭家統領天下兵馬!”
“左良玉那邊計議的如何?”鄭鴻逵卻是沒理會馬鸞的封官許願。
“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訊息,左良玉半年之前其實已經病入膏肓,回到武昌之後便再也沒能下榻。如今只是時日問題,但左家一直嚴密封鎖訊息,便是害怕朝廷會派人謀奪兵權。我和左良玉的長子左夢庚交情匪淺,他已經答應我會全力支援!”
“那就好。你現在要做兩件事情,其一馬上派人趕赴宗人府,將福王嚴密保護起來;其二,你立刻派人聯絡左夢庚。孫傳庭是當今的國丈,手中還有數萬兵馬,這是心腹大患,你要讓左夢庚的大軍牢牢的拖住孫傳庭的兵馬,必要時,可以將其吞併,孫傳庭任由他處置,死活不論!”
鄭鴻逵繼續說道:“我這就聯絡鄭家水師,命他們立刻登船沿江北上,不過兩三日的功夫,先鋒便可以抵達南直隸境內……!”
“那山東朱平安和淮揚的路振飛那裡?”
“放心,我鄭家水師會從海上分別佯攻山東和淮揚,驟變之下他們絕不敢鋌而走險,放棄自己的老巢兵進南京的,只要五天的時間,咱們便可大事定矣!”(未完待續。。)
第七十一章 箭在弦上
送走了馬鸞,鄭鴻逵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便不該將自己的藏身之所告訴他。現如今,這些人馬上就要動手,一旦動起來,便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但鄭家卻是萬萬不能在這種事情中留下任何的痕跡。
想到這裡,他又匆匆找來了自己幾名心腹之人。除了安排向鄭軍水師傳遞訊息外,便是特意叮囑他們。從現在開始,要清除一切和馬鸞等人之間的交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