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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劉大人鬼哭狼嚎離去,尚坤令人公審真正栽贓嫁禍的元兇,貼發州府公文,放盧娘子回盧家,再接子君出獄。

幾件事按照正規程式走下來也要兩三日,憶君苦苦等待,終於在她來到涼州城的第十三天盼到子君。

人出現在視線的那一刻,她控制不住自己當眾哭出聲,尚坤那個騙子,說什麼子君完好無恙,在獄中吃得白白胖胖,全是謊話。

她的阿兄傷痕累累,走路一瘸一拐,臉上脖子上的淤痕未消,縱橫交錯十分駭人。

&ldo;阿圓,是不是見了阿兄不喜,才哭哭泣泣。&rdo;子君老遠笑著勸慰妹妹,心念早知道這樣他不如在牢裡多呆兩日養好傷,再來見阿孃和妹妹。

憶君眼淚撲稜、撲稜下落,哽咽著聲,&ldo;阿兄你長得那麼醜,別笑才好。&rdo;

子君笑得更厲害,敞著一口白牙沒心沒肺,不長的一段路他卻走得極慢,努力不讓妹妹瞧出腿上的傷勢。

憶君嘴硬,心中別提有多難受,忙命人抬來軟轎讓子君坐,不管他願不願意,硬這樣抬著回到節度使府,又去見了羅大嬸。

看見兒子的慘狀,羅大嬸幾乎哭得閉過氣,摟著子君心肝肉兒痛哭流涕,罵那些黑心腸的人,把之前想要問盧娘子的話頭早拋到九宵雲外。這當頭,誰還管兒子喜歡著一個寡婦,只要他人平安無事,羅大嬸有心替兒子受下一切的苦。

憶君也陪著落下淚,見時候差不多,招呼大家都洗把臉,糙糙用過飯,安置子君回房養傷。一家子骨肉相逢,雖有說不完的話,可總讓子君先養足精神。

她能瞧著出,子君身上的傷勢不輕,在屋裡走動不大利索。這還是當著她和羅大嬸,避開人,也不知道他怎麼行走。

&ldo;阿孃,盧娘子的事先緩一緩,咱們也不急,等阿兄開口了再說。&rdo;安頓好子君,憶君轉頭勸羅大嬸。

&ldo;也好&rdo;,羅大嬸微點頭,眼中仍噙滿淚花,似是想起什麼拉著憶君避到屋裡,神神秘秘道,&ldo;你阿兄如今也得了清白,至多十天半個月等他養好傷,我們娘兒倆還是搬出去住。我手裡有些金銀,一半是在上京時歷年積攢下來的私財,另一半是兩位公主的賞賜。我都打聽過了,可以買下一個不大的宅院,再置幾個奴僕,剩下的夠給你阿兄辦婚事。&rdo;

羅家跟來涼州的奴僕只有個,除了杏兒、釆兒,再就是雲尚儀舉薦來的沈氏,再還有一個孤苦無依的中年婆子。人雖不多,夠羅大嬸一人使喚。

節度使府雖好,掛著尚氏的牌匾,從長遠考慮,子君也該帶著羅大嬸搬出去住。

憶君也早想到這一點,毫不含糊應下,只提出必須要子君養好傷才能走,又說了許多好話安撫羅大嬸,回到自己屋裡暗恨尚坤哄著她沒說實話,越想越氣,把子君受的罪全歸結到那人的身上。

如果沒有他,別人是不會盯上羅家和子君。

滿腔的怒火一見到尚坤頓時煙消雲散,才出京城幾天,他明顯瘦了一圈,臉也被風吹得泛青,嘴唇乾裂,整日奔波在外就沒消停過。她何必要尋自己人的不是?

&ldo;廚房裡用陶罐煨著羊肉湯,加了蘿蔔燉得綿軟,你別嫌吃起來沒筋道,這種燉法最是大補。&rdo;她邊給他解身上的甲冑,柔聲說話。

尚坤回頭納悶,進門的時候阿圓還是氣鼓鼓的,一看架勢想拿他問罪,才轉眼的功夫她卻消了氣,全是小意溫柔。

&ldo;你不氣了?&rdo;他問道。

&ldo;氣什麼?&rdo;憶君不解,轉念也想到前頭生著氣,笑了一下,&ldo;阿兄受過刑,你怕我知道後吃不下睡不著,全是為了我好,我為什麼還要生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