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想著那個夢、想著那張像油條出門的畫,呆呆的走著,遇到障礙物還能直接繞過去,一直走,一直走,等會過神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只知道離院子不近,因為這裡沒有花草樹木,也好這裡只有她一個人,正好安靜想一下。
紫薇想著同金鎖的暗號,以食物代表人,食物壞了就是人出事了,食物黑了就是人死了,可是這油條又能代表什麼人呢,紫薇閉上眼睛,想著油條金黃的樣子,慢慢彎曲成金鎖的畫,一點一點,最後的影象啊!——龍,龍出門。
紫薇驚訝的睜開眼睛,難怪她那麼不安,難怪她會做那個夢,她怎麼可以忘記呢?那可是事關她父親安危的大事啊!她怎麼可以忘記了,紫薇心裡都是自責,龍出門,代表她的皇阿瑪出了宮,能被金鎖一個宮女知道,那麼她的皇阿瑪進行的肯定是一個不怎麼嚴密的出行。
她真是糊塗,怎麼可以忘記,可以忽略,怎麼會以為沒有了她跟小燕子,沒有了福倫、福爾康,皇阿瑪的微服私訪也應該沒有了,現在是八月下半旬,正是皇阿瑪微服私訪的那段日子,她竟然把這事給忘記、忽略了,紫薇眼裡落下淚來,很久沒哭的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任其自眼中劃落。
心中無法原諒自己,如果因為她的錯,讓皇阿瑪遭遇不測,他她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紫薇淚眼模糊中,看到假山轉角有一道八角門,想也不想就跑過去,她要趕緊回北京,去翼州救皇阿瑪,紫薇在心裡呼喊著。
就在她要踏出八角門時,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自門口側前一步,行禮說道“臣海蘭察參見紫薇格格,這裡在過去是侍衛門駐紮的院子,請紫薇格格止步。”
“是統領,免禮請起,是我失禮了,走錯路了。”紫薇聽的一楞,不自然的別過頭,偷偷擦去眼淚,不自在的說道,轉身離開八角門,心冷靜下來,想趕緊求太后,准許她回去,事到緊要關頭,為了皇阿瑪的安危,如果太后不准許,她有準備被當成妖孽的覺悟,也要去救他。
海蘭察依言起身,一抬頭間看到紫薇微紅的眼睛,她哭了,紫薇格格是要來這裡見什麼人嗎?海蘭察猜測著,這個猜測弄的他心裡莫明不快起來,心中不相信他當初保護了幾個月的純淨格格,不過幾個月就跟那個新月格格一般。
不會的,想著在那小院子中,每天跟她的丫頭做針線,寫寫字,彈彈琴,生活的那麼簡單的人,跟那個新月格格不同,海蘭察否決了自己對紫薇格格不好的猜測,只猶豫了一下就道:“臣送您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紫薇快走過假山,忽然聽到身後的人如此說,沒有在意,她的心都在怎麼去救乾隆之事上,根本沒有時間想別的,不過瞬間,腦海裡已經閃過無數個想法,甚至假借佛祖指示都想過了,卻都不妥當,只能一一否決了。
海蘭察聽到紫薇毫不猶豫的拒絕,心中忽然有種久違的固執堅持上來,頭一次沒有聽從命令,跟在了身後,反而更上前幾步,行在紫薇身側後一步,正好看到她憂急、微白的半張面孔,心猛跳了下,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出聲詢問道:“你哭了,好象很著急,為什麼?”
“海統領你還在,我沒有哭,也沒有著急,你退下吧!”紫薇這次真的被驚動了,千秋功過,後人評說,在乾隆一朝的名臣中,直到她生命最後看到的事情中,文武大臣裡她只佩服兩個人,他們就是海蘭察和劉庸,這兩個人出身不同,才學不能,職責不同,但他們的為人一樣另人敬佩,所以一直以來紫薇都很尊敬海蘭察,這一次海蘭察的不尊命令,紫薇也不生氣。
海蘭察微黑的面孔輕輕一笑,銳利的眼睛看向紫薇,少年溫潤的嗓音卻用嚴肅的口氣說道:“紫薇格格您說過聽過臣不少故事,應當知道臣是鄂爾克一族裡出色的獵手,獵物的任何舉動都瞞不過我,人也一樣,你的神色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