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放火?什麼謀害?”郭槐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李萍,冷笑道,“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咱家從來沒有在宮裡看見過她,她說的話自然也是一派胡言!”
“聽你的意思,是認定了李萍並不是二十年前玉辰宮中的宮女,甚至不承認她是宮中之人?”
“那是自然。”郭槐道,“方才她拿出來的金珠是偽造的,沒有任何證人可以證明她是宮中之人。這樣一個女人,包大人你非說她是皇上的親孃。呵呵,簡直是居心叵測,豈有此理!”
郭槐目光陰毒地盯著包拯,包拯卻並不生氣,而是氣定神閒地繼續問道:“郭槐,你如此一口咬定,看樣子是十分篤定當年見過李宮女的人都已經死了。是嗎?”
郭槐沒有答話,只是一邊冷笑一邊看著包拯。二十年,是一段足夠長的時間,足夠他施展手段,完美善後。當年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經死了,除非包拯真的能把那個所謂秦鳳的鬼魂弄出來作證,否則,李萍根本無法自證身份,包拯這個圖謀不軌的罪名也就坐實了。別看他現在洋洋得意地端坐大堂,一旦給郭槐抓住機會反擊,這顆黑炭頭立刻就會變成階下囚!太后不會饒了他,就算是皇上也救不了他!
包拯見郭槐笑而不語,卻輕輕嘆了口氣,“郭槐,其實你說的不錯。當年的人的確都已經死了,可是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冤魂厲鬼前來鎖你的命嗎?”
郭槐眉頭一皺,身上猛然一顫。其實他還是害怕的,因為自從十日之前包拯說起秦鳳的鬼魂以後,郭槐一直很心虛。為了掩蓋當初的秘密,這些年來他幫著劉太后殺了太多的人,人殺的多了,午夜夢迴的時候便覺得心虛。雖然時間久了,日子過得順了,很多事就都忘記了。
但是二十年後的舊案重提,再次激發了郭槐心中的恐懼。最近這幾天,他經常夢到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屍,在向他索命。每當夢到那具屍體的時候,郭槐就會驚叫著嚇醒。他不敢看夢中那具屍體的長相,但是他看得出來,那人是燒死的。李萍沒死,那麼燒死在玉辰宮裡的,就真的是那個秦鳳了?
郭槐還記得秦鳳。當初郭槐與秦鳳並不熟,但是他們兩個人當初在宮中的地位差不多,一個負責管理妃嬪侍寢記錄,另一個是最得寵的貴妃身邊的大紅人,總有機會經常打交道。
在郭槐的印象中,秦鳳是一個沉默寡言,為人謹慎的人。他的身材很瘦弱,五官相貌也有些陰柔,看上去與當初的李萍還有幾分相像。怪不得,當初玉辰宮裡燒死的人會逃過郭槐自己的眼睛。他怎麼就沒有想到,李萍會逃出生天,而穿著李萍的宮女服飾被燒死在玉辰宮裡的人,竟然會是這個秦鳳!
想到這裡,郭槐咬了咬牙,目光彷彿一隻兇狠的狼,狠狠滴盯住了包拯,“包拯,皇宮大內,豈是你信口雌黃的地方!什麼秦鳳,什麼鬼魂!咱家行得正坐的直,不怕你胡言亂語,栽贓陷害!”
“哦?”包拯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嚴肅地道,“我明白了,你一口咬定,絕不悔改。自然,你也不怕鬼神報應。”
說到這裡,包拯長身站起,慢慢走到郭槐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盯著郭槐的腦袋冷笑。
郭槐被包拯笑得毛骨悚然,直盯盯地看著包拯的黑臉,磕磕巴巴地道:“你,你笑什麼?”
包拯沒理他,而是繞過他繼續往前走,一步步竟然走到了大殿的門口。
趙禎愣了愣,涪王也瞪大了眼睛,對趙禎道:“皇上,審著案子呢,這包小子要去哪兒啊?”
劉太后也皺了皺眉,臉色陰沉地看著趙禎。趙禎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從龍椅上跳下來,蹭到公孫策身邊。公孫策一看皇帝過來了,也趕忙站了起來。
“公孫策,包拯這是要幹嘛?”趙禎皺著眉,小聲道。
公孫策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