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陶慕嘉把匕首收起,奇怪道:&ldo;陛下怎麼不去看子弟們圍獵?&rdo;
他的表情被廉查盡收眼底,剛進來的好心情瞬間變成煩躁。
&ldo;那些個人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及我當年一半神勇。&rdo;
&ldo;陛下自然非常人所能及。&rdo;
廉查瞥他一眼,冷哼道:&ldo;你還學會拍我馬屁了,我當年什麼樣你還不清楚?&rdo;
陶慕嘉心想我還真不清楚,奈何做什麼都要裝到底,只好轉移了話題,&ldo;陛下找臣總不是為了這事來的。&rdo;
廉查被他這幅拒絕談話的模樣氣得差點忘了自己來的目的,&ldo;我就是來敘舊不行嗎?&rdo;
&ldo;額,當然可以。&rdo;
這種吵架氛圍中一方不在狀態簡直是火上澆油,廉查氣不打一處來,愣是把自己哽在當場,好半天才緩過來。
他再看看陶慕嘉冷清的眉眼,火氣也沒了,只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
&ldo;罷了,明日圍獵你跟著我,你要帶上那小孩便帶他去挑匹馬,明日我們進林子,你們記得準備準備。&rdo;
把本來要說的事情說完,廉查頓覺輕鬆不少,再看向陶慕嘉也只覺得心寒,倒不覺得生氣了。
他掀了簾子出去,恰逢獨孤啟打水回來,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錯,獨孤啟還沒來得及喊陛下,廉查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獨孤看著廉查那穿行在軍帳中頗為落寞的身影,回頭問陶慕嘉:&ldo;陛下方才是怎麼了?&rdo;
陶慕嘉搖搖頭,&ldo;帝王之心,變幻莫測,不解。&rdo;他又想到廉查的交代,便把這事跟獨孤啟說了。
&ldo;大人又不會騎馬,我也不會,去了豈不受罪?&rdo;獨孤啟把熱水倒出來,打濕毛巾幫陶慕嘉擦手擦臉。
陶慕嘉被他擦的沒法說話,只是把他掰開,&ldo;你倒是越來越像僕從了,好歹是個皇子,注意下身份。&rdo;
獨孤啟笑笑:&ldo;擦手擦臉而已,就算是我自己也要做的,何況我現在就是大人的僕從,在其位謀其職,做這些總沒有錯。&rdo;
陶慕嘉懶得聽他狡辯,把牆上的匕首遞給他,&ldo;林子裡豺狼虎豹多,你先熟悉熟悉,到時候防身用。&rdo;
在伍國時,獨孤啟從五歲開始習武,到了九歲來做人質,便荒廢了三年,後來在司天閣學了一套拳法,加上自己之前學的一直在閣頂練著才算找回了些感覺,這樣經歷了兩年,只能算有些自保的功夫,不過,獨孤啟看向陶慕嘉,&ldo;大人,我自保沒問題,您怎麼辦啊?&rdo;
陶慕嘉想著自己雖然不會騎馬,但他逃跑是一流,&ldo;打獵而已,周圍都有人護著呢,擔心我作什麼。&rdo;
獨孤啟不贊同地看著他,又拿他沒辦法,只想著自己明日必須緊隨其後。
挑完馬回來,廉查宴請了各位大臣,他因為天氣寒涼便沒有去。
兩人熄燈後擠在一張床一床被子裡睡覺。
原本兩床被子被疊了起來,獨孤啟陽氣重,直接把陶慕嘉整個人圈在懷裡,他還沒抽條,抱著一個成年男性還是略顯困難,只能像個八爪魚似的黏在陶慕嘉身上,要是一般人用這種姿勢定然睡不好,但兩人磨合幾個月了,很快便入睡。
翌日一早,獨孤啟照例比陶慕嘉先醒,簾子被掀開,光亮一下子刺痛他的眼睛,廉查走進來,然後愣在門口,又默默地退出去,獨孤啟揉了揉眼角,把陶慕嘉叫醒。
&ldo;大人,圍獵要開始了,陛下來叫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