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啟突然這麼正經，陶慕嘉忍不住問他：&ldo;那你怎知我不是為了私利。&rdo;

&ldo;……我想不出來，若說你為了成就廉查的大業，完全可以殺了我，可你沒有，若是為了金錢名利，你現在過得卻比以前更糟糕。&rdo;

&ldo;……&rdo;

1551：扎心了老鐵。

&ldo;若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你卻沒有讓我違背意願選擇任何事，如果是為了回家……&rdo;獨孤啟突然對著他溫柔地笑起來，&ldo;只有這個私心，我想幫你完成。&rdo;

陶慕嘉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儘管他反覆告訴自己不要再在任何一個世界投入過多的感情，但被這樣注視著，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愛上一個人，會不會就一輩子停留在這裡。

心裡的位置總是有限，放了一個，就沒法再放下第二個，只有把前一個拿出來，才能騰出一些位置。

儘管1551不止一次勸說他，他和姜望寒之間連戀愛關係都不算，遊覽一個世界過一生談一次戀愛也無妨，但是陶慕嘉總覺得，這樣就像缺了點什麼，他靠著回去見那人一面、和家人團聚的信念撐著經歷這麼多世界，突然讓他把一個填滿心臟的人拿出來，那種感覺就像信念崩塌了一樣。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每次心跳變快的時候，總是對方變得像他未過門的男友過去的樣子，儘管長相不同，但是習慣上總有相似，他可不想把別人當做替身。

他沒法回應獨孤啟的溫柔，找了個藉口轉移話題。

獨孤啟也不說，配合他說別的事情。

好在後面的談話還算愉快，獨孤啟再不提任何帶他回去的話。

到了晚上江面熱鬧起來，不少商人官家忙活了一天，晚上便出來放鬆，聽聽小曲看看跳舞，江面被畫舫的燈火照的通明。

獨孤啟點了全魚宴，吃完之後便帶陶慕嘉到船尾看花燈。

現在不是過節，花燈都是那些船上吊著的，有些船一邊走一邊放，讓花燈連成船行駛的軌跡。小販在岸邊對著花船吆喝，行人駐足在江亭中喝酒賞月，胡琴聲琵琶聲咿咿呀呀地從隔壁的畫舫裡傳出，合著文人騷客嬉笑聲和叫好聲。

陶慕嘉抬頭看向天空中掛著的一輪皓月，細長得真如彎鉤，皓月當空，星辰盡隱，然而月旁一顆明星忽的一閃，一瞬間，陶慕嘉竟有些恍惚，模糊不清的畫面紛紛映入腦海，有些經年舊事變得記憶猶新，有些事情從未發生過，也有些事情好像未來會發生。

陶慕嘉猛地抓住了獨孤啟的手臂，獨孤啟立刻感受到他的不對勁，焦急地俯身看他。

然而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陶慕嘉很快回過神來，看見獨孤啟在他面前皺著眉，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ldo;先生這是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rdo;

&ldo;不，不用了，&rdo;陶慕嘉搖搖頭，突然認真地看著他，用一種極盡蒼涼的語氣說道，&ldo;獨孤啟，原來我們都在這場歷史的洪流裡，不得抽身。&rdo;

獨孤啟陡然定住，緩緩說：&ldo;我知道。&rdo;

第87章 明月見江山

陶慕嘉神色恍惚，獨孤啟放棄了原本的計劃，扶著他進到船艙裡，好端端的一次邀約，只能潦草收場。

好在陶慕嘉在艙內躺了一會，精神變得好些了，只是看起來十分疲憊。

獨孤啟當他是舊疾復發，便讓船靠了岸，差人去買點補品。

陶慕嘉靠著床頭閉著眼，回想剛才看到的情景，那些場景越來越模糊，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