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怡的肩上痛哭出聲。
她哽咽地問著裴姝怡,“我到底哪點做得不好,承樹他要找別的女人,還跟那個女人生孩子?我知道他一直想再要一個兒子,我一直沒有懷上…………”
“不怪你。”不等杜詩嫻說完,裴姝怡打斷她,“就算你不能為他生兒子,那也不能成為他出軌的理由。詩嫻你很好,是蔚承樹他不珍惜你,我們都看錯了人。”
想想其實是一件太可悲的事,杜詩嫻十八歲時背叛家族,放著富家大小姐不做而跟蔚承樹私奔,在日本那幾年最艱苦的日子都過去了,回國後和蔚承樹一起打拼,直到如今建立了蔚家財閥。
蔚承樹有了身份和地位,要面對的誘惑更多,以往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對待,或許有了一種更強的征服、證明自己的心理,再加上圈子裡很多男人幾乎沒有不包養女人的,種種情況下難免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個。
這便是現實,殘忍卻也順理成章,裴姝怡可以理解蔚承樹身為一個男人的需求,但她絕不贊同,更不能接受蔚承樹的這種行為,而當年也是她撮合了杜詩嫻和蔚承樹,那時蔚承樹對杜詩嫻情深意重,有誰會想到發生這種事?
裴姝怡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杜詩嫻,她咬了咬唇,心疼地問杜詩嫻,“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要帶著惟一,一起從家裡搬出來嗎?”
“為什麼是我搬出來?”杜詩嫻雖然很難過,但她仍舊理智而冷靜,她停止了哭泣,微微仰起下巴,“我成全他和那個女人沒有錯,但屬於我的,我絕對不會退讓。蔚承樹既然那麼喜歡那個女人和他們的兒子,就讓他去陪著他們好了。”
裴姝怡聞言這才放心下來,幸虧杜詩嫻不是任人宰割的女人,她差點以為杜詩嫻會去住酒店,或是回去杜家,其實想想杜詩嫻肯定會瞞著杜母,所有的一切仍舊選擇一個人承受。
杜詩嫻讓裴姝怡打電話給唐宋,等到唐宋把惟一帶過來後,杜詩嫻表面上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笑著牽起惟一的手,告訴裴姝怡不用擔心她了,有惟一在,她身為一個母親必定會很堅強。
裴姝怡點點頭,知道杜詩嫻一定會說到做到,就像她一樣,有了言嶠這個孩子在,便是最大的支撐,無論怎麼樣也會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裴姝怡讓唐宋開車送杜詩嫻和惟一回去,她站在後面看著那一對漂亮的母女走遠,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裴廷清的車子在身邊停下,裴姝怡裝作沒有看見,抬腿往前面走去,要去坐計程車,裴廷清開啟車門下去,幾個大步上前抓住裴姝怡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把裴姝怡扔進車子裡。
裴姝怡的頭撞在座位上,伸手去開車門要再下去,裴廷清卻已經把車門鎖上,緊接著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裴姝怡沒有了掙扎的餘地,也只能自己繫上安全帶,她別過臉看了一會窗外的風景,半晌又轉過頭,用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裴廷清的側臉。
又是兩年過去,他越發穩重,透著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光是一個側臉就是那麼完美迷人。
“你看著我做什麼?”裴廷清瞥過裴姝怡,無論上一秒他們之間發生如何激烈的戰爭,他都能掩藏起所有的傷痛,再雲淡風輕地面對裴姝怡,這是兩年來他唯一練成的一種功力。
裴姝怡的唇邊勾起譏誚的冷笑,“想問問你,寧憐夢有沒有跟你鬧離婚。”,其實想想,裴廷清有家有室,而她不就像是蔚承樹外面的那個女人嗎?如此,她有什麼立場看不起那個女人?
裴廷清抿著唇,想說些什麼,這時注意到裴姝怡眼睛裡的淚水,裴廷清的心頓時一疼,原本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他聲線低沉地問裴姝怡,“怎麼了?”
裴姝怡搖搖頭,用手蓋住眼睛,滾燙的淚水很快浸溼了手心,“蔚承樹在外面有了女人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