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秦恬說:“我以為你不會說話呢,都只是笑。”
秦恬,女孩的名字。周佐聞言,仍舊是笑:“是嗎?”
秦恬看著她點頭:“是啊!”然後,接著說,“不過,我挺喜歡看你笑的。”
夜晚坐在床邊,周佐翻著照相機裡唯一一張有人的風景。那張照片上,是一個人的背影。
風帶著馨香吹亂的短髮張揚地飛舞,挺直的揹帶著由內而發的隨意,那是一種不被束縛的瀟灑,是周佐想要而不得的氣質。
想起今天分開的時候,秦恬拿手機和她拍了個合影。
背景是大片的油菜花,秦恬手搭在周佐肩上,臉微微紅著,笑得張狂愜意,周佐眉眼俱彎,笑得斯文,卻掩不住眼中的亮光。
也許是源於人類對陌生人奇異的放鬆心理作怪吧,所以比平時大膽很多。但只有周佐自己知道,秦恬的手搭過來時,自己有多緊張。
嗅到從旁邊傳來若有若無的清而微微發澀的味道,渾身肌肉緊繃繃的,總覺得那人該是不可接近的,故而貪戀,又絕望地感受著一時的靠近,被搭著地方像是被炭火貼著一般,在周佐一望無際的寒冰裡,點燃了一絲希望。
第2章 唸詩
周佐在婺源待了四天,餘下的三天裡都再沒有見過秦恬,最後一晚看過地圖之後,訂了黃山的票。
人有些多,周佐一直笑著的臉上帶了不易察覺的焦躁,拼命按下想要逃離的心思,繼續前行。
正對著變幻不定的雲海神遊時,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背後說:“周佐,好巧。”
聲音不大,卻像一道利落的光劍,直接落進了周佐的心裡,翻騰不定地波紋盪漾遠去,久久不歇。
回頭,一瓶水遞過來,周佐接過,抬頭對上肆意的笑臉,眉眼舒展開來:“好巧。”
“我一個人,可以和你一起嗎?”
笑臉的主人再次開口,周佐這才注意到她的朋友不見了,秦恬解釋道:“他們比較喜歡大都市,所以就不和我這個野人亂跑了。”
周佐噗嗤笑了,點點頭。
一路上,秦恬說話不多,卻也不少,然而每句話都足以讓周佐開心地笑,偶爾還會回上好幾句。
路過一間寺廟的時候,秦恬注意到周佐的目光,於是主動拉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周佐看了單方面交握的手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裝作毫不在意,先是環顧了一下寺廟內的景物,然後站在佛像之前,虔誠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不到對方的拒絕,卻也感受不到對方的回應。秦恬握著她的手一動不敢動,甚至不覺放輕了呼吸,然後跟著閉上了眼睛。
“你在求什麼?”清冷沉靜的聲音響起,秦恬睜開了眼睛,笑著對周佐搖搖頭:“說出來就不靈了。”接著問:“你呢?”
周佐眨眨眼睛:“不是不能說?”
秦恬想了想,鄭重點頭後,臉上卻重新笑開:“你告訴我,我幫你實現啊!”
周佐望著那笑容,心忽然一縮,怦怦不停,感覺自己的天地好像剎那間亮了,粲然地讓人睜不開眼。
“說吧說吧!”秦恬催促。
周佐猛地醒神,垂眸笑笑,搖了搖頭,跨過門檻才恢復如常,悄悄說了句:“……謝謝。”
下山的時候,已近傍晚,西垂的夕陽比之以往格外美麗,如同瀕死時刻的迴光返照,看得周佐觸目驚心。
周佐想,走投無路的方向是註定沒有前途的,無論如何都不。
途中無數次想要藉口離開,卻在知道秦恬沒有預定住處時,面對秦恬期望的目光,周佐還是將她帶到了自己租住的溫泉酒店。
秦恬則在得知周佐住的單人間後,憑藉自己的口才和訂到周佐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