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訊問室裡沒真打起來。
當然,嚴緒會有這種錯覺其大半原因還是在於陳賽花。陳賽花在談話中把衛楚楚的武術功夫誇張到極點,幾乎達到飛簷走壁的傳說程度,其實陳賽花的目的並不見得是有意將衛楚楚入罪,當時她也想不到這一層,她此舉只不過想跟別人解釋說明一下為什麼她在和衛楚楚的鬥爭中老處於下風——不是自己無能,只因敵人強大。陳賽花為了讓當局替她好好懲處衛楚楚,在談話結束前夕還加了一句:用一根竹杆子把一個人撐上牆頭對別人來說也許是無稽之談,但是放到衛楚楚手裡就不一定了……她這話導致了嚴緒更進一步地想,那麼她有無可能製造爆炸呢?
當然可能。當時軍警聯合陣線已經完全控制局面,將*隊伍鐵桶般圍住,眼看*分子即將一網成擒,也許只有衛楚楚可能神鬼不知地突圍,並暗地裡製造爆炸以解此困局。唯一可惜的是那名證人太過老眼昏花,他將衛楚楚的照片左看右看也不敢作出肯定回答,反倒對什麼手背上的黑痣記憶猶新,堅稱有痣者即縱火者,絕不會錯。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九章(6)
衛楚楚手背當然不會有黑痣,蘇秀容手背也沒有,嚴緒查過所有金陵女中學生的手背,都沒見到這樣一顆黑痣。黑痣的確是一個障眼法,一個簡單卻有效的障眼法。
嚴緒想到這兒暗自長嘆一聲,整理著心緒,道:“這兩件事,事實俱在,你還不承認?”
這是他第五遍問出同樣的問題,對於嚴緒來說,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也許這是因為對方的身份特殊,許多手段不能使用;也許還因為他的確證據不足,太多環節都是推理。當然也許兩者都不是,因為衛楚楚根本已經懶得理他,也就談不上什麼承認否認。
衛楚楚才沒那麼傻。承認這些事,倒真不用坐牢了,那等於自殺。再說,爆炸真不是她乾的,憑什麼替人家背黑鍋。
兩個人就此沉默,在沉默中僵持,在僵持中各自轉動著心思。相比之下,衛楚楚的心情更加輕鬆。她拿準了嚴緒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不敢對她怎麼樣,只要張雁林別讓人抓住,她就什麼也不用怕;嚴緒則一直在緊張地考慮接下來的對策,主要是如何準確有效地在衛楚楚身上獲得他希望得到的證據。不過有一點倒是肯定的,從頭至尾他也沒打算過對衛楚楚動粗,不是怕了衛珧光,主要是許夢真的例子為他找到了制服女孩子的優雅方法,對女孩子動粗有辱男士風度,但是給她們來點示範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所謂榜樣的力量無窮嘛。
刑訊室裡那個吊在橫樑上的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共產黨,嘴比衛楚楚還硬,而且惜字如金,抓來審了五天象個啞巴似的一個字的口供也沒有,若不是他的一名同夥招了供,要定他的罪還真得費些周折,不過現在是沒必要了,反正他啥都不說,那就請他來作個示範給衛小姐瞧一瞧得了。
衛楚楚還沒踏進屋子就聞到了從屋裡面瀰漫出來的血腥氣,這氣味不好聞,她趕緊用手掩住了鼻子。不過當她步入屋子視線漸漸聚集的時候她的手又鬆開了,因為看清楚了那不遠處的一團被刺目的紅色裹起來的東西,那是一個人——那竟然是一個人。衛小姐整個人凝結在門口,光線卻在這時候強烈了起來,使她完全看清楚了那些鮮紅與紫紅色分別代表著的是正滴落的血與已經凝固的血。這時衛小姐感覺到胃在收縮,裡面的食物在造反,腦子也暈乎乎的就象是一口氣喝下去了三大碗燒刀子。這很不妙,幸好這些天拘留所伙食不好她沒吃下去多少東西,否則她可能已經吐出來。要知道現在這境地四面八方十七八雙眼睛正眼睜睜瞧著她,她絕不能吐,也不能暈,更不能逃跑,甚至連腿也不能軟一下,否則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了。衛楚楚顧著自己的一世之英名,最終沒有吐沒有暈也沒有後退,她只是直直站在那兒注視著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