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誰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變這個世界。
小土豆臉色凝重的站在這塊造型普通的碑前,一遍遍地品讀碑上的文字,半晌抬頭問我,“小姨,我沒怎麼懂,人要改變嗎?哪要怎樣改變才是對的?改變世界嗎?”
這個問題太廣闊,我不知道正確答案,或許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答案,改變什麼,如何改變,從何改起,改變世界是成功嗎?成功了就幸福嗎?
“小土豆,小姨也不懂,”我想了一會兒答道,“小姨也不是個成功的人,沒法給你正確的答案。”
這些深奧的道理不是我這個檔次的小民百姓能夠明白,或許用一輩子時間的沉澱也無法頓悟,直到老死。
這時,籃子裡的Nagini睡醒了,翻了個身,小聲的叫,“Tom,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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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gini,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肯定要說些什麼,在你不懈努力下得到大床啦,在屋子裡爬十圈兒多吃一個漢堡啦,纏在小姨身上不放,聽了三十遍《灰姑娘》啦,那都是小姨慣著你,你還當好事兒,現在大人說話你別插嘴!”Tom小嘴都要撇到後腦勺上了,幾句話噎得Nagini沒了動靜,在籃子裡亂撲騰。
大概Nagini實在氣不過,從籃子裡探出頭來,“Tom,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你別裝自己是大人,你腦筋好又怎麼樣,我長得好,咱們打平了!”
我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關於人生哲理的深刻探討中,慢了半拍兒才意識到Tom說了什麼,可還沒來得及調節矛盾,Nagini就氣炸到自己跳出來維權,這沒記性的小鬼,要是讓人看到了,搞不好又是一頓暴打。
我趕緊伸手把她腦袋按回去,小聲安撫她,“別生”
才說了兩個字,小Tom就用力拉了拉我衣袖,我扭頭看他一眼,剛想詢問,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出神,順著Nagini就說了下句,吐得好像不是人語,糟糕了。
我急忙朝周圍看了看,非常幸運今天不是週末,周圍只有我們三口和五米外的一個男子。
“Tom,小姨剛才聲大不?”我小心的詢問。
“應該沒事兒。”Tom說著也瞄了那個男子一眼,拉起我就要走。
這時,一直背對著的男人轉過身來,朝我們微微一笑。
好像整個地下室隨著這個微笑,明亮起來。
這是個很漂亮的男人,有著英國人中少見的純粹的金髮,微卷地服帖在腦後,個子很高卻不單薄,剪裁合體的深棕色披風和同色領結,多少有些復古的款式,襯托出濃郁的貴族氣息。
我打量了好多眼,突然感覺無法描述清楚眼前這個金髮男子的樣貌,他有著二十歲的絹狂,三十歲的優雅,四十歲的睿智,和一身狂囂華麗的黑暗氣息,強烈又張揚的氣質,反而模糊了他精緻深刻的五官。
這個人成功的詮釋了華麗的黑暗,對,就是這個詞兒,華麗的黑暗。
如果說二少爺是如玉的君子,這個男人就是金色和黑色交錯的烈焰,詭異的纏雜著光明和黑暗,整個陰暗的地下室好像被他絢爛奪目的風采照亮,又好像和他正邪難辨的氣質同化在一起,更加幽深詭異。
他向前走了兩步,我禁不住拉著小Tom往後退了退,Nagini好像也感覺到什麼,從籃子昂起頭來。
“下午好,小姐。”他微微躬了下身,從左袖口中滑出一根細長的小棍子,晃了下,棍尖兒冒出一朵黑色的鬱金香。
“敬,高貴的血脈。”他笑著把花遞給我。
我呆呆地伸手接過,突然反應過來,這肯定是個巫師,又急忙把花丟掉,可還沒落地,他魔杖輕揮,那朵鬱金香就飛到我領口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