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行生意都是他們經營的,可沒聽說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在這段期間離開杭城。而且據徐準幫幫主所知,貢物中有一件碧玉屏風,前兩天巡撫衙門還請了幾位巧手匠人進去雕花呢。種種跡象都可以證明貢物還沒有運出。”張玉虎道:“新皇帝登位將近三個月了,貢物還沒有運出?嗯,這緣故恐怕要等我那兩位朋友來,再問問他們知不知道了?”朱寶道:“張舵主約了什麼朋友來?”張玉虎道:“就是剛才在旌功祠前勸架的人,他是鐵鏡心的師弟。”
可是等了許久還不見來,直到黃昏時分,忽聽得外面幾聲清嘯,張玉虎推門一望,說道:“你們怎麼這個時候才來?”成海山夫婦見過了朱寶兄妹之後,笑道:“那個小公爹真有意思,拉著我問長問短的,還要我們指點他的武功呢。好不容易才將他擺脫。”張玉虎笑道:“小沐是這個脾氣,要不然我也不會與他交朋友了”
坐定之後,石文紈道:“小虎子,不,現在該叫張舵方了,想起初見你時,你還是一個頑皮的孩子,現在嘛,居然敢來主持劫天下貢物的大事了,真是英雄出於少年,不愧是我們於大姐的師弟。”張玉虎道:“於師姐好嗎?”石文紈道:“好,他和葉大哥知道你為咱們行劫貢物,都很感謝你呢。可惜浙江省的貢物你可休想劫了。”張玉虎道:“為什麼?是不是他們準備親自出馬?”石文紈道:“不,他們不劫,而且也不允許旁人去劫。”張玉虎詫道:“這豈不是等於替浙江巡撫做了保鏢嗎。”石文紈道:“正是這樣。不過只限於東海的海域。”張玉虎道:“咦,這是什麼道理?”
成海山道:“你聽我說。這幾年來,咱們一面在海上抵禦倭寇,一面還要應付朝廷的水師,這情形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了。最近浙江的張巡撫秘密派了人來,和我們商談一樁交易。”張玉虎笑道:“這倒奇了,浙江巡撫要和你們交易。”成海山道:“可不是嗎?”我們當初也大出意外,原來他要我們保護他的貢物安全到京,他答應在今年之內不打我們。”張玉虎搖搖頭道:“只答應一年嗎?哼,這生意做不過。”成海山道:“可是我們的葉大哥答應了!”
張玉虎道:“葉大哥太過忠厚,今回打錯了算盤了。”成海山道:“不,葉大哥乃是另有打算。他說,咱們每年都被迫和官軍交戰,咱們死傷一個,官軍平均就要死傷十個,每年死傷之數,總有好幾千人。這些人實在死傷得太冤枉了!”張玉虎道:“這些人?你是說——”成海山道:“不錯,葉大哥所說的‘這些人’當然是包括官軍在內。葉大哥說,官軍也是炎黃子孫,這樣互相殘殺,實在令人痛心。每年死傷這幾千人,若能留下來同御外侮,那多麼好!”張玉虎冷笑道:“官軍可不是這麼想法!”成海山道:“葉大哥說,就算官軍不去抵禦外寇,能留下來也總勝於冤枉的送掉性命,而且和官軍交故,雖說死傷是十與一之比,但咱們弟兄也總是有人死了,有人傷了,這太不值得了!所以葉大哥說,官軍若答應一年之內不來攻打咱們,就可以省掉幾千條性命,珠寶有階,人命無價,咱們借路,讓他們的貢船透過,所損失的最多是兒百萬兩銀子的貢物,所救的如是幾千條無價的人命。你怎麼能說這個生意做不過?”張玉虎默然有頃,忽地拍案嘆道:“葉大哥仁心俠骨,勝我多多!他才是大俠的胸襟,這麼一想,我自覺我的眼光短小了。”成海山道:“那麼張小俠,你答應不劫這船貢物了?”
張玉虎微微一笑,道:“我還是要劫!”成海山睜大了眼睛,張玉虎笑道:“不過我不會令葉大哥為難,你不是說葉大哥只答應在東海海域之內,保護貢船嗎?”成海山道:“不錯。因為這個區域,是我們勢力可以管得到的海面。過了黃海,那就是另外的幾幫海盜,咱們不便去幹涉他。不過浙江巡撫也有他的打算,他怕的只是咱們的葉大哥,那幾幫海盜本事有限,他聘請了兩位武功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