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婦好像爭吵的聲音。
第二日一早起來,於承珠約好了張玉虎向金刀寨主辭行,並想找凌雲鳳最後話別,卻不料周山民先對他們說出一個訊息,霍天都留下了一封信,說是怕她事煩,不來告辭。”於承珠忙問“凌雲鳳呢?”周山民笑道:“這還用問?她丈夫走了,她當然是隨著走了!”
於承珠好生詫異,心中想道:“凌姐姐絕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這一類女子,以她的脾氣,我還擔心她與天都鬧翻呢,豈知她既沒有說要去北京,還肯與天都一齊,悄悄的便溜走了。咦,莫非其中另有蹊蹺?”別人夫婦間的私事,她不便與周山民詳談,懷疑放在心中,未曾說出。
於承珠只挑選了三個人與她同去北京,一個是張玉虎,一個是龍劍虹,還有一個是七星子。另外,她請北京丐幫的副幫主諸元先往北京替她佈置,兩批人分道而行。石翠鳳依依不捨的送她下山,請她代為問候雲蕾,並抱怨凌雲鳳不近人情,只住了一天便不辭而別。
張玉虎與龍劍虹也覺得奇怪,路上大家談論,龍劍虹道:“我真替凌姐姐擔心,她若和霍大哥迴轉天山,準會悶死;但若是不回去吧?只怕他們就要因此鬧翻!”大家都是同一樣的心情,既不想他們夫婦鬧翻,又不想凌雲鳳變成籠中之烏,可是又沒有解決的辦法。為了凌雲鳳這件事情,大家都覺得有點悶悶不樂。
他們一行四眾,前往京城,隨時都準備有朝廷的鷹犬來找麻煩,幸而走了兩天,都沒有遇到可疑的人物。第三天中午時分,他在大路上放馬賓士,忽聽得後面車磷磷,馬蕭蕭,張玉虎手按刀柄,於承珠道:“小虎子不可魯莽,且看看是不是官軍?”車聲如雷,蹄聲如雨,來勢甚急,說話之間,只見一輛馬車,車的左右兩旁,各有兩騎駿馬護送,帶起了高高的塵頭,業已來到背後。左邊那兩個騎士乃是公差,右邊那兩個騎士卻是滿洲武士的打扮。馬車上有一個滿洲大官,披襟迎風,在敞開的車上高唱滿洲軍歌,意態甚豪。
張玉虎極不舒服,忽聽得後面那兩個公差喝道:“滿洲使臣駕到,還不趕快讓路!”四騎駿馬倏的衝到,四條馬鞭一齊唰下,張玉虎大怒,反手一抓,想把一個滿洲武士的馬鞭抓著,將他拖下馬來,剛剛出手,卻被於承珠橫肪一撞,將他撞下馬來。滿洲武士以為他們是驚惶走避,自己人碰跌了自己人,樂得哈哈大笑。
張玉虎爬起來時,那輛馬車以及護車的四騎馬都已走到前面去了。於承珠笑道:“小虎子,你別怪我,我不想你惹麻煩。”張玉虎道:“滿洲的武士在咱們境內如此橫行,我瞧著就不順眼。”於承珠道:“滿洲韃子雖然屢次入寇邊疆,可是兩國之間究竟還沒有開戰,何況他們是正式的使者,他們可以無禮,咱們卻不可失了上國的禮儀。難道要將他們打一頓嗎?”張玉虎想了一想,說道:“你這話說得不錯。可是我到底心裡不舒服。那兩個公差諉媚外人,欺壓百姓,尤其令我生氣。”於承珠笑道:“哪生氣得許多,走吧!”走了一程,又發現前面有輛馬車。
這輛馬車沒有滿洲使者的那麼氣派,卻也甚為華麗,拉車的是兩匹高頭大馬,錦繡雕鞍,引人注目。坐在車上的是一箇中年漢子,肥頭大耳,身披狐裘,一望便知是富貴中人。他聽得後面馬蹄聲響,回過頭來,於承珠怔了一怔,這人相貌好熟,似是在哪兒見過的。
那漢子見了於承珠這一行人,也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忽然勒住了馬,跳下車來,叫道:“你,你不是於,於小姐麼?”於承珠這時想了起來,笑道:“貫大人,原來是你。”那漢子面紅過耳,訥訥說道:“我早已掉了官職,這稱呼實不敢當。”
原來這漢子名叫貫居,十餘年前,曾任兩湖鹽運使之職,被畢擎天劫了他的三十萬兩官銀奇書網電子書,因而掉了官職。他的父親名叫貫仰,和張鳳府、樊忠二人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