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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是新承恩澤時
玉瑕為我沐浴後,梓菊拿出幾套新做的夏裝讓我挑選。我挑了套藍底白花的,倒和當日殿選那套宮裝有些相似。
玉瑕有些不解,奇道:“寧寶林,怎麼挑這麼素淨的衣裳,今日皇上要來,怎不穿得豔麗些?”
我笑笑,道:“再美豔,能豔得過貴妃娘娘嗎?勿以已長比人短,要以人長比已短。”話雖然是這樣說,其實我心裡打的算盤,只不過就是因為殿選當日,我裝扮素雅,今日繼續如此裝扮,好讓皇帝印象深刻罷了。
梓菊對玉瑕一笑,道:“咱們寧寶林,穿得素淨,那當真是最好看的呢。”
我讓梓菊為我梳了個雙螺髻,插上孃親的白蘭碧玉釵,輕敷胭脂水粉,我滿意地對著銅鏡,嫣然一笑,皇上見了,恐怕也會滿意吧。梳洗打扮好之後,清芳堂眾人便恭恭敬敬地等候皇上御駕。
我心中猶自忐忑不安:古來今往,宮裡的女人都是一樣,若得皇上寵愛,恐怕更被眾嬪妃視作眼中釘,若不得寵愛,恐怕連下人們都會仗勢欺人。也不知這皇帝是否傳說中一般“性子暴躁,心狠手辣”,古語云:伴君如伴虎,如今真是進退兩難。
正在左思右想間,聽得徐公公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我趕緊帶了眾人外出迎接,跪下唱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似是心情大好,聲音也頗為溫和,道:“都起來吧。”
等阿寶上了茶之後,徐公公乖覺,連忙帶了清芳堂眾人,一起到堂外守候,房內只剩了我和皇帝兩人。我心知“侍寢”為何意,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與一個陌生男子獨處一室,卻仍是大為窘迫。皇上不說話,我也不敢說,只得低了頭,靜靜地站立一旁,等皇帝發話。
皇帝胤綦走到我面前,輕輕托起我的下巴,深深地望著我,笑說:“當日在御花園你倒是伶牙俐齒的,今天怎麼不說話了?”紅紅的燭光中,殷綦面目俊朗,特別是那眼鼻之處,很是俊美。當日在御花園,帶有威嚴之色的眼神,今晚卻滿是溫柔。
我看著,不禁臉兒有些發燙,竟有些痴了,喃喃說:“皇上要臣妾說什麼呢?”胤綦一笑,彎了腰,輕輕吻了吻我的耳垂,在我耳邊,輕聲道:“你果然很有意思。”說著,輕輕拔去我的白蘭碧玉釵,解散那結好的雙螺髻,一頭青絲瞬間散落下來。
胤綦撫著我的長髮,道:“《隋史遺文》寫南朝陳後主的貴妃張麗華,髮長七尺,光可鑑人,性格敏慧,舉止閒雅,淺笑微顰,豐華入目。我看寧寶林卻也不輸於張麗華。”
我微微顰眉,轉身嘆息一聲,柔柔地說道:“臣妾可不願和張麗華相比呢,風華絕代卻要香消玉殞,怎是一個‘哀’字了得。”
胤綦一愣,隨即摘下一朵木蘭,插於我鬢上,朗聲一笑,道:“朕非亡國之君,你又怎會如張麗華般香消玉殞呢。”說著,將我凌空抱起,我不覺驚呼一聲。
殷綦在我耳邊吹氣道:“春宵苦短,莫辜負了良辰美景。”我臉燙如燒,只得把頭伏在殷綦胸前,如瀑青絲直垂而下。
伏在胤綦身下,胤綦撫著我的臉,雙唇壓了下來,我只覺得一陣迷茫,又是一陣驚恐,全身繃緊,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我呢喃著,道:“皇上……臣妾……有些害怕……”
胤綦抱著我,柔聲安慰道:“不用害怕,朕會疼惜你的。”
芙蓉帳暖度春宵。一覺醒來,我猶覺得似在夢境一般,一動,身子竟有些痠痛。胤綦仍在酣睡,我望著身邊的皇帝,心中卻反覆地問自己:這真的是當今的皇帝嗎,傳說的皇帝,殺兄逼父,性子暴躁,可是我見到的皇上,卻容顏俊美,溫言軟語,真是同一人嗎?想著,不覺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