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疑惑,沢田綱吉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對此,面前的青年只是輕輕笑了聲,眼角向下彎出好看的弧度,卻不回答。
我抬頭看著他,良久嘆出口氣,一面檢視著手機上顯示的扎吉目前的位置,一面重新轉身向門口走去:“我大概已經猜到對方現在會去哪裡,我們直接去那邊……吧……”
“吧”字才出口,肩膀上忽然一重,一股暖意立刻將溼漉漉的身體包裹起來。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不可思議地停下腳步,側頭看向自己的肩膀。
黑色的西裝外套正被它的主人披到我肩上,過長的衣襬直垂到大腿上,衣袖空蕩蕩地晃過身側,幾乎要將我整個人都包在外套裡面。
我抬頭看向沢田,但在對上他目光的同時卻立刻條件反射地別開了視線。臉上有些發燙,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米白色的禮服裙早就溼透,現在還在不時向下淌水,而最重要的是,因為顏色較淺,衣料幾乎已經呈現出透明的趨勢。
我立馬低頭將外套拉緊,假裝鎮定地整了整衣服,遲疑著開口:“呃……謝謝。”
青年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又移至身旁。我感覺他低頭看過來,聲音裡依舊帶著溫暖的笑意:“感冒就不好了,我們走吧。”
“嗯……”我迅速應了聲,抓緊衣襟率先朝前走去。
衣服上殘留的暖意時刻包圍在身邊,溫度明明不高,可透過潮溼的衣料貼到面板上時卻好像一下子變得異常灼熱,似乎將整個身體都點燃了。
我不敢抬頭去看沢田的表情,只好一個勁加快腳步。
根據剛才手機上的顯示,扎吉離開的方向是出門右轉。船上通道不多,相信貝倫的手下也不會傻到將人引向貝倫要去的方向,而且要說計劃炸燬這艘遊輪,最合適的地方也就只有那裡了吧。
我在將事情大概複述了一遍之後,便領著沢田穿過游泳館,左轉就能看到一條不長的走廊,盡頭立著一扇白色大門,門上寫著“非工作人員止步”的字樣。我向後張望了片刻,確定此時不會有其他人出現,便毅然抓住門把手拉開了大門。
門後出現一條向下的鋼梯,對面另有一扇房門,門邊牆上開了對著樓梯的大窗,大概是輪機室或值班室一類的地方。
開門的時候,幾個船員正坐在裡面聊天,看到我們明顯吃了一驚,對望幾秒後,立馬有人出來攔住了我們:“兩位客人,這裡是不能進入的。”
我看了看左手邊的鋼梯,擺出笑臉:“抱歉,雖然這樣很唐突,但是可以讓我們找個人嗎?剛才看到一位許久未見的朋友進了這裡。”
站在門口的船員上下打量著我,臉上堆滿了顯而易見的疑惑。他回頭朝屋子裡喊了一聲:“喂!剛才有誰下去了嗎?”在得到回應後又看向我們,“小姐,可以告訴我們您那位朋友的名字嗎?”
“貝倫。”我毫不猶豫地報出這個名字,“至少當時是這個名字。”
船員眼中立刻露出相當複雜的神情,重新將我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咳,這位小姐,我們這裡沒有叫做貝倫的人。”
“但我確實看到那個人進來這裡了,啊!他的頭髮是灰白色的,很好認吧。”
“可是……”船員為難地看著我們,“這裡有灰白色頭髮的人可不止一個。”
“誒……我原本還打算向他借一套備用的制服,你看我剛才弄溼了衣服。”我假裝困擾地攤開手,隨即轉頭看向身後的沢田,朝他使了個眼色,“難道真的要去麻煩白蘭先生嗎?”
青年眨眨眼,片刻後明白過來,衝我笑了一下,接著走到我前面對那名船員笑道:“不知道可否請您帶我們去下面找找看?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的。”
船員苦惱地皺起眉,片刻後終於狠狠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