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連格的生活中消失了,也從她當時所在軍區的編制中消失了。
年輕時心高氣傲,軍官調動都有檔案記錄,連格只是不肯去查,不肯託人去問。
又或者因為印證了父親所說的不可靠,心自己所有的寄託和信任都付之東流,裡對他的放棄和懦弱又恨又氣,所以刻意不去聯絡。
可那些感情,就像傷口,怎麼可能輕易抹掉。
葉凌還沒繼續往下說,小張來敲門。
小張是邵成帶的兵,軍校時也讀醫,他和葉凌很熟悉,葉凌出來問他有什麼事的時候,他裝模作樣地昂著頭,學著邵成那種淡淡然的腔調:“老大口諭,凌凌去哪兒了,讓她別亂跑,過來陪著我。”
葉凌翻眼皮:“知道啦,被拿腔拿調的了,又不是公公。”
'正文 33。喜酒'
羅少輝從七樓下來;內心很平靜。一邊走一邊看裴靜在哪兒。
走廊裡遇到幾個隊友;打招呼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心裡靜靜地想著怎麼跟裴靜談。這二年;日子過得有點糊塗,因為連格不在身邊;自己的心就好像也不在身上似的;很多事都懶得去想懶得去搞清楚。沒那個心思;也會嘲笑自己無用。
出了宿舍樓,下午陽光溫暖;羅少輝在飛機跑道這一側的鋼製樓梯上看到了裴靜。她的頭髮很短,穿一身軍裝;像個男孩子,身姿挺拔。她行事也有點男孩子氣;好像不那麼計較,喜歡跟人開玩笑,喜歡討厭這類話,就像男生的拳頭一樣說出手就出手。
她說喜歡的時候,羅少輝就跟捱了一蒙棍似的,等反應過來,想好了怎麼說,她已經嘻嘻哈哈地轉到別的話題上去了。
她總像個男孩子,只有在喜歡人這件事上,像個女孩兒一樣任性和奮不顧身。
想到這兒羅少輝有點愧疚了,他站在梯子下面仰頭看著她,她的個頭顯得很高,很瘦,有些弱不禁風,又有些倔強。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樓梯上,裴靜正好回過頭來,額前的碎髮在風裡不安分地掃過來掃過去。
羅少輝不知道說什麼,就站在她旁邊,用胳膊肘撐著樓梯扶手,看著遠處茫茫荒原。
“我突然調到蘭州,又突然到這兒來,給你添麻煩了?”裴靜問。
“沒。”羅少輝站直了,裴靜只到他肩膀,她個子不高。
“和連格的事我早就應該告訴你。這兩年,是我不好。”羅少輝說的話有點像小說裡電視劇裡用爛了的臺詞,要換作平時,裴靜早笑了,可今天她卻笑不出來。來之前她還氣宇軒昂,這個時候就有點底氣不足。
“也怪我,我也不是好交代的主兒。”裴靜轉過臉來,看著他,笑了笑,“不過這一次,我一定要見她,你不許攔,有種就讓我把該說的都說了,要不然我心裡不甘。”
“我知道你的脾氣。”羅少輝表示理解,“別說什麼太激烈的,格格脾氣也急,有什麼,可以跟我說。”
“這麼著急護著她?”裴靜有點傷感,不過還是打起精神露出笑臉,“放心吧。我只說該說的。不過,如果她要找你的麻煩,那也是你自找的!”
似乎又恢復了從前沒什麼內涵的玩笑話,羅少輝覺得有點危險,可還是決定不阻止。第一他阻止不了,第二,這一切說開了就好。
“你以前的事連格並不清楚吧,我想她總該知道的。”
羅少輝怔了怔,他知道裴靜指什麼,多長時間了,他根本不敢想連格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會分手,會離開,會老死不相往來?他差點就要阻止她,可內心又突然平靜了。這些連格總要知道,既然他無法鼓起勇氣,就讓裴靜來說吧。
“怎麼了,怕了?”裴靜湊近了問。
“不至於。隨你說什麼吧。只要是事實。”羅少輝後退一步,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