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復一日地活著,好像沒有任何目標,直到在不久前,他想起了方涵這個名字。他知道,方涵這個名字,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要找到這個人。但同時,突然有很多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出現,那些人,或者持槍,或者拿刀,要殺了他。
他一邊躲,一邊鬥,一邊從東北方向往西南方向走。
直到今天,他已經傷痕累累了,他也不記得沿途他和多少人搏鬥過,也不記得有多少人在他身上留下了刀傷。終於,在昨天夜裡,他看到了我,他說,他的腦海里,有一張面孔,那張面孔和方涵這個名字是對應在一起的。
男人的說法,有些天方夜譚,但是我確實沒有辦法從男人的表情上,捕捉到任何一絲撒謊的跡象。羅峰壓低聲音,說難道這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男人說他來自東北方向,這和魯胖子說的,一模一樣。
他又來自東北,又被殺手追殺,應該就是魯胖子口中那個被殺手組織獵殺的目標了。只是,這個男人太過強悍,殺手組織數次獵殺,竟然都沒有成功地要了他的命。我又考慮了一會,問道:&ldo;你為什麼覺得我需要你的保護?&rdo;
男人搖了搖頭,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他說不知道。
我又問男人知不知道自己這麼好的身手是從哪裡來的,男人同樣稱他已經忘記了。羅峰氣結,問男人到底還記得什麼。我想起了男人剛剛說的,他說除了記得我的名字,還記得別人對他的稱呼。
&ldo;別人叫你什麼?&rdo;我問。
男人沒有猶豫,回答了兩個字:&ldo;呼蘭。&rdo;
男人說,他記得,很久很久就有人叫他呼蘭,而追殺他的人,也稱呼他為呼蘭。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名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男人覺得他非常喜歡這個稱呼。呼蘭,不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就算是名字,也絕對不是漢族名字。
我和羅峰又上下打量了這個被稱為呼蘭的男人,從他的長相上看,應該是少數民族,至於具體是哪一族,不得而知。有一些少數民族,在外表上,和漢人還是有明顯的差別的。我在心底唸叨了呼蘭兩個字好幾遍,羅峰問我想起這個人是誰沒有。
深思熟慮後,我搖了搖頭。
我確定,這個人我沒見過,不認識,而且,呼蘭這個稱呼,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們和呼蘭對峙了一會,出了病房,呼蘭又睡下了。
我們找到了醫生,跟醫生說起了呼蘭的情況。醫生先是愣了愣,不過很快,醫生就說會再次給呼蘭進行檢查。一開始,我還問醫生會不會是呼蘭腦袋裡的血塊讓他沒了記憶,醫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否定了。
醫生說,呼蘭腦袋裡的血塊是剛產生的,而他沒了記憶,是很早之前的事情,所以這二者應該不會有什麼關聯。醫生告訴我們,人的大腦是最複雜的器官,有很多情況會讓人忘記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可能是受外來因素影響,或是刺激,或是重擊,也有可能是受自身影響。有的人,精神受到刺激,大腦不願意再想起一些事情,就會主動忘記,這也是在醫學上比較常見的失憶型別。
和醫生交談完之後,羅峰又把我拉到了一邊。
&ldo;你打算怎麼辦,不會真的要把這個沒了記憶的男人給帶在身邊吧?&rdo;羅峰問我。
我想了想,一時之間,沒有作出決定來,我說等醫生再給呼蘭檢查一番再說。
一個晚上的時間過去了,第二天天一亮,醫生就進了病房,只是,呼蘭卻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每當醫生和護士要靠近他,呼蘭就會一個冷眼把他們給喝退,那副模樣,的確非常嚇人。
&ldo;呼蘭,你如果想要快點離開這裡,最好配合一點。&rdo;我對呼蘭說